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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錢夠用嗎?要不要我再給你的銀行卡里打點?」
「看來你還存了不少錢啊,都能一個人去國外了,這存錢意識我都得向你學學。」
「……」
不愧是楚煜文,pua這套倒是玩得爐火純青。這討好中混著諷刺的語氣,彷彿當之前舉著瓷碗往他頭上砸的舉動是在夢裡一樣。
楚揚在另一個口袋裡摸出煙盒,菸癮又犯了。
「有什麼別的事嗎?」他捏著煙盒說。
「沒事,你在國外好好玩。」楚煜文用自認為歡快的語氣說著,「錢不夠了就找我要。之前的事我也有點過激,大老爺們兒的別放在心上。有空的話你還是看看法考影片,爸媽都在家等你回來昂。」
楚揚撐著腦袋,在心裡罵了一萬遍。
「我不用你的錢。」他冷淡地回道,嗓音低的不像話,「這挺好的,以後少打來。」
還沒等楚煜文再憋出一個字,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pua這套,他早就被迫玩膩了。
已經快要10點了。楚揚又去衛生間沖了個澡,開啟電腦下載了一些有關畢業論文的資料,又發訊息催了催小組成員的報告進度。本來他還真打算看看法考影片的,但被楚煜文這麼一說,他就立馬變得對這件事特別反感,一點想去做的心思都沒有了。
全身上下都燥得慌。他閉著眼睛靠在旋轉椅上,今晚耳機裡迴圈的歌是山下達郎的《jody》。
踩在地毯上的腳跟跟著鼓點一下一下地打著節拍,腦袋跟著旋律浮現出一幅有關大海的畫面。
畫面中,他光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趾間淌著冰涼的海水。他閉上眼睛,鹹腥的海風貫遍了全身。
不知道就這樣吹了多久的風,待他轉頭向旁邊看去時,發現原本的空沙灘上還坐著一個人。
是沈知安,嘴唇周圍還沾著一圈甜牛奶沫。
他猛然睜開眼,摁斷了耳機裡的音樂。整個人都有些虛得慌,感覺全身疲憊,但是一直無法完全靜下心來好好睡一覺。
不想再失眠的他還是下樓給自己泡了一杯加了兩倍白糖的甜牛奶。
上樓的時候,他不自覺向沈知安的房間一督,意外發現虛掩的門縫裡透著一點微弱的暖光。
之前不是都睡著了嗎?
他懸著心推開門,模糊地瞅見床上的人快速地把一個什麼東西藏到枕頭底下,靠在床頭神情自若地翻著手機。
「怎麼醒了?」楚揚不解地問著,心臟跳的飛快。
沈知安把手機放下,兩眼定定地看著他。暖光映在他的眸角,亮亮的很好看。
「剛才醒的,嗓子乾的有點睡不著。」
「剛才醒的?」楚揚靠在門框上,手指僵硬地蜷著,試探道。
「嗯。」沈知安下床,走到他身邊,「我下去倒杯水。」
怪怪的。
楚揚在樓梯口看著他下樓的背影,對方白色的浴袍在他的視野裡愈漸迷離,越來越遠。他抿了抿嘴唇,不由地想起方才那個黑暗中的偷吻。
心情好像回到了初三畢業,跟季栩表白的那天。那也是一個夜晚,晚上八九點的時候,他在夏景行家裡跟宋雲真他們幾個吃著燒烤,還背著家長喝了點啤酒。
那是他第一次喝酒,酒量還處在尚未經過鍛鍊的小菜雞時期,灌了兩三罐之後就已經有些醉酒反應了。
天色很暗,偌大的客廳裡只映著牆壁上瑩瑩的投影。看的什麼電影他都記不清了,只記得那晚徹底亂套了的心跳,打字時隱隱在抖的手指,對話方塊裡刪了又改的文字,發出去時那一剎那的,劇烈的頭痛。
雖然說現在的他早已不可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但他實在害怕,那個偷吻會變成一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