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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怔了怔,道:“你卻瘋了?度橋之人有可能被毒性反噬,你不要命了?”
少年竟一言不發,只靜靜運氣,將左掌貼上薛義胸口,看他跌坐手法,竟亦出自名門正派。當下哪裡還容得楚楚遲疑,眼見薛義面色漸黑,楚楚暗道:罷了。全力施為,一股內力送了出去。
她所學的內功心法,本是武學正宗,加上她心無旁騖,十多年靜心修煉,也非同小可。少年只覺一股極強內力自胸口源源不斷傳遞過來,心裡暗暗欽佩,集中精神,把這股真氣注入薛義體內,疏通紊亂的經脈。待到注入,兩人心中都是一驚。原來薛義體內全無半點內力,但是箭在弦上,楚楚倒被激起滿心狂傲,想:我偏要試試。反而一鼓作氣,真氣激盪而出。
卻說這種內功手法,最是耗費心力。它等於用內力強行打通體內經脈,非高手不敢施為,一旦力有不繼,內力反噬,施力者將經脈盡斷,形同廢人。楚楚此次逞強,縱有張阿牛敢做度橋,抵受大半反噬,倒落下後患無數,這是後話。
半晌,只覺身後人身體輕顫,知道她畢竟年少,無力支撐,關心則亂,喉口已是一陣腥甜,他卻把血反嚥下去,微微一笑,心想,為她死在這裡,叫她永遠記住,倒也值得。心中一片寧靜,面上倒浮現出詳和的笑容。
少年不識愁滋味(五)
誰料聽得楚楚嬌叱一聲,金針穿風之聲颯然,頓覺傳來的內力猛然加強,極其霸道,一瞬間推開淤積的脈門。只見薛義啪的一口黑血張口而出,身形落了下去,面上黑色退了下去。還未來得及歡喜,卻見身後人一聲輕嘆,已軟軟倒在他身上。
少年大急,疾把她摟定懷中,見她全身衣衫盡溼,隱隱露出玲瓏無比的身體。面上猶帶笑意,已昏迷了過去。少年緊緊地摟著她,望著這張近在咫尺的嬌顏,縱不是舊時模樣,但一顰一笑,何時不清晰出現在夢裡?一時百感交集,但神臺清明,當下強力按捺住滿腹相思,喚道:“琉光公子快來!”
碧落首先撲到,見楚楚倒在少年懷中,心中一驚,把她接了過去。紅娘見得她身上金針,氣急敗壞,道:“她居然這般逞強,敢用金針刺穴大法激發內力,好,這下內力好久都不能恢復了。”
少年一驚,脫口而出:“它不是失傳已久?”
碧落恨道:“不知道在哪裡給她找出來,但是我沒想到她真敢拿出來用。而且此時也只能等她醒來。”恨恨指著薛義道:“你快把這個臭男人扛出去,別叫人進來。”
楚楚半夢半醒之際,依稀見得碧落和紅娘的面龐交替在眼前變換。好像有人給自己餵了很多湯藥,苦澀異常,往往哇地一口吐出去。後來改成藥粥,連夢中也覺難以下嚥。有一日卻有一口異常香糯的粥哺入口中,不油不膩,雖然未苦,回味卻有幾分甘甜,貪戀這股甜香,連連吞了又吞。隱約聽得碧落喜不自勝的聲音:“她嚥下去了………哦,還要,好好………阿牛,你做的粥小姐很喜歡………你的身體也還沒好利索,不要太累了—”恍恍惚惚想著,怎麼,竟不是碧落的手藝麼?居然有人比碧落的廚藝還要出色麼?
待到可以下床走動之際,自己兩個婢女都各各板了一張臉給她看,涎著臉湊上去,只得一聲:“小姐如今有主意了,為了爭一口氣,要把性命也賠上了。”轉成痛心疾首:“你知道你躺了多少天?十三天啊!要不是張阿牛為你受了反噬之力,不知道要躺到幾時。”
楚楚告饒道:“好姐姐,我再也不敢了。要知道需費這等力氣,我這麼聰明的人,哪裡肯做這樣賠本的買賣?”換得兩記白眼。連忙捂著胸口,道:“唉唷!”
兩個丫頭雖然知道她是作戲,依然捨不得不把她扶住,恨道:“你現在可知道疼了?你以後再胡鬧,少不得婢子們先把命交給你,省得活著眼看你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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