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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寧對他擺了擺手,轉身看著旁邊的路標撥出了一口白霧。
衝動往往代表著要付出代價,只是如果衝動是去見心上人,路上遇到的代價好像都可以忽略不計了一樣。
喜歡一個人,是想要去見他,看著他抱著他,待在他身邊,而薄久與他重逢的每一次,來見他的時候都是跑著的。
曲寧在這一刻,無限接近了一個叫靈魂共鳴的東西。
薄峪的話只是一個推動劑,薄家司機說薄久是主動從他父親手中要的這個專案,曲寧已經反應過來,薄久出差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公司。
他喜歡黏在自己身邊,看住他不讓他跑路,只會想方設法的推辭出差機會,萬萬不可能主動去承接。
這只是薄久的藉口。
他是將自己趕到了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來冷靜,他回來要告訴他的事情,很可能就與自己有關,與薄峪當初資助他的深層次原因也有分不開的關係。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薄久好像不知道要如何對他開口。
上山的路修得很平坦,只是比起安城雪落城牆的詩情畫意,這裡的雪就夾雜了一分囂張與野性在裡面,路面被嚴嚴實實的封住,只勉強掃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行的小道,旁邊雪堆已經累積到了膝蓋深的位置,天上紛紛揚揚的鵝毛不斷,林間起一陣風,臉上都能感受到冰冷的敲打。
曲寧沒來過這個地方,也沒有薄久的具體坐標,他只是想通了事情的起始經過,就想立刻見到薄久和他說話。
這種迫切的心情已經濃縮到了一朵雪花融化的時間。
可惜人終究不是神仙,無數朵雪花融化在頭頂,曲寧才堪堪看見霜天一色的標牌。
兩隻腿因為爬了一個長坡而微微發抖,急促的呼吸在出口的一瞬間就變成了白色霧氣,曲寧彎下腰,撐著膝蓋休息了好一陣子,這才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沒有富貴命,卻養了一身的嬌氣病。
他拿出手機,準備給薄久打個電話,結果手機直接顯示無訊號區,曲寧驀的笑了一聲,小聲呢喃:「追人可真難。」
這樣的雪,少說已經持續了天,薄久沒在上面的可能性很低,他有司機和車子,而車子是下不了山的。
曲寧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拔腿往大門口走去。
……
山莊執勤的保安只剩下了一個,老遠看見有個人影走過來都下了一大跳,這天氣,連動物都不會出窩的!他連忙跑出去揮著手道:「餵——這裡今天不開放!」
曲寧沒說話,只一個勁的往前走。
保安急了,忙拿出對講機,從底下上來,還是這樣的一個天氣,鐵人也是扛不住的!
訊號隔絕影響了無線助聽器的工作,曲寧聽在耳邊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等終於停下腳步,助聽器也在這種極端天氣裡罷工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保安跑到他面前,著急的說著什麼,曲寧仔細看了看,才張口道:「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找人。」
保安說話速度很快,曲寧不得不開口打斷他:「請您說慢一點。」
保安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臉色煞白褲腳狼狽的漂亮青年。
青年對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在讀你唇語,請說慢一點,我聽不見。」
保安呆愣在了當場,再開口的時候,一張臉都愧的有些發紅,大老粗的比手畫腳和他解釋:「這裡——今天——不接待——遊客!」
曲寧點頭,重複:「我知道,我是來找一個人。」
保安正要回話,對講機就響了起來,曲寧聽不到那邊在說什麼,只好又嘗試著給薄久發了個微信。
微信訊息轉了幾個圈,變成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曲寧嘆了口氣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