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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就將我們帶到了工地水房那邊，還給我們母子倆畫了一個聚陰陣，之後……」

說到這裡，女鬼略略有些猶豫，卻還是開口說了出來，「我就幫他尋一些孤魂野鬼給他，我不知道他拿去做什麼了……」

「但肯定不會幹好事就是了。」

楚粵主動接過了她的話茬。

聞言，女鬼緩緩低下了頭。

「潤發地產的朱總是你什麼人呢？」

一聽到朱總兩個人，原先還算冷靜的女鬼，眼中瞬間猩紅瀰漫。

「那個渣滓，他該死，該死，該死……」

眼看著對方陷入魔怔的模樣，楚粵伸手就拍了張符到了她的腦門上。

「所以朱鵬飛出車禍也跟你脫不開關係就是了……」

楚粵點了點頭。

「那就是個人渣，口上甜言蜜語，實則心腸比什麼都毒！當初要不是我，他恐怕連高中都讀不下去了，更別說考上京大，出人頭地了。結果他回報給我什麼了，為了不叫我影響他的青雲路，我當時還懷著孩子，他就一把將我從山上推了下來！」

「後面娶了新老婆，因為自己贅婿的身份，因為新老婆脾氣不好，偷偷摸摸在外頭包女學生，被老婆發現之後，一不做二不休，就下藥害死了她……」

「這些年外頭的人都瞎了眼，一個個誇他痴情，誇他老婆去世後也不願再娶，是個好男人。實則那樣的人渣，手裡有錢，哪裡就想娶個老婆回來管束自己，家裡沒人，他夜夜在外頭做新郎！」

「是啊，他是我害得，可誰讓他曾經跟我海誓山盟，說什麼以後我死了他也絕對不會獨活，兩人要一起過奈何橋，只為了下輩子還能做夫妻，說過的話就要算數，我要他陪我一起下十八層地獄！」

女鬼字字泣血，神情癲狂。

聽了她的話，楚粵卻下意識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之色來，「我覺得你還是做錯了……」

聞言，女鬼瞪著眼就朝楚粵看了過來。

那副可怕的模樣叫楚粵完全不放在眼裡，只是掰著手指頭就跟她算起帳來，「你看啊，那朱鵬飛犯的錯，地府裡頭肯定都給他一筆一筆地記著呢，真等他死了，刀山油鍋是跑不了的。可關鍵他在現世也是犯了罪的，你要是叫他現在就死了，你這邊罪孽多了不說，你還幫他免除了幾十年的牢獄之災，還叫他帶著好名聲死了……」

「如果我是你，就將他殺人滅口的犯罪證據全都交給警察，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王八蛋，再將他送進牢裡折磨個幾十年，你再每天都去嚇唬他，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後真的死了，再繼續走刀山，下油鍋，一件不落，把能受的罪全受了，多好！」

楚粵一攤手。

女鬼：「……」看不出這妹妹瞧著乖巧可人的，心還挺辣。

「你覺得怎麼樣？」

「挺……挺好！」

女鬼應和了聲。

「挺好是吧？那就行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帶著你兒子走吧，養魂符就送你了，好好養養，他應該是有機會投胎的，至於你……」

聽到這裡，女鬼眼中悽然一閃即過，「他能投胎就行了，我就算了吧……」

弄死了那麼多魂靈，滿身都是血孽，她即使想投胎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她知道。

但她從來不曾後悔過，因為如果不這樣，她恐怕早就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消散在了山崖底下了，更別說報仇，將孩子養到這麼大了。

即便沒有來生，她也活夠了。

女鬼憐惜地摸了摸眼神懵懂的小男孩的臉，衝著楚粵連磕了三個響頭之後，就消散在了原地。

屋內再次回歸一片寧寂。

望著被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