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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韶光因為她的突然跑題有些困惑，但還是接上：“二十六。”

“那你知道我多少歲嗎？”子慕瞳又問。

“不知道。”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收緊。

“我今年十六，還有兩個月滿十七。”子慕瞳說，“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距離了吧？”

紀韶光緘默不言，將視線移向車窗外急速倒退的風景。過了許久，他說：“我是個瘋子，在感情上絕對如此。我不會在意年齡這些東西。”

“哦。”子慕瞳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冷靜，“那你瘋，我沒瘋。”

兩人之後又沉默了許久，然後，紀韶光打破了這寧靜：“現在的青少年分兩種，一種，習慣掩飾自己的早熟，一種，自豪地炫耀自己的早熟。我認為，你屬於前者。”

子慕瞳沒有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在某些程度上我很不理解你，為什麼要如此謹慎，雖然你的表面看起來粗枝大葉，但瞞不了我的眼睛。等到你真正成熟的時候，你會對你的青春歲月抱有遺憾，因為，你沒有在你的青春中放縱過。”紀韶光繼續說。

“哦？放縱？”子慕瞳停頓住，將視線移向他，“怎樣放縱？這樣嗎？”

然後，子慕瞳快速地將臉湊到他面前，用自己的唇啄了一下他的唇。

這是他絕對沒有想到的，腦袋裡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時，子慕瞳已經下車了。

原來，他太過於驚訝，或是受寵若驚，在慌亂中來了個急剎車。

“喂，快上來！”他下車。

“不了，我自己打的回家。”子慕瞳繼續往前方走著，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望著她在風中的瘦削背影，無力地垂下頭。什麼時候，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感覺了。他若是陷入了這場感情，那麼他一定沒了主控權。不過那又怎樣，自己若是主宰不了一場感情，便是真的愛了。他也期待來一場真正的愛戀，他有多久沒體驗過了？

子慕瞳回到家，發現沒人，便困惑地撥通了子母的手機。

“喂媽，你在哪兒？”子慕瞳問。

“我……在加班。”子母愣了一會兒回答。

“加到幾點？”子慕瞳又問。

“要加到很晚，今晚可能不回來了。你在家要好好的，洗澡了趕快上床睡覺，不要又看電視玩電腦的，聽到沒有？”子母又嘮叨了很久，子慕瞳本來就不喜歡聽電話，見子母又這麼囉嗦，心裡很是急躁地說：“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掛了。”

剛結束通話電話，又來一個。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遲疑了一會兒，接起：“喂，哪位？”

那頭一直都沒有說話。

她的心開始狂跳——她有一種預感，那頭的人可能是紀韶光。想到這裡，她頗有耐心地問，“喂，哪位，怎麼不說話呢？”

那頭還是沒有聲音。

她只好威脅：“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然後那頭才響起一個慵懶的男聲：“到家了嗎？”

果然是他！

“……到了。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子慕瞳問。

“琴行裡，學員聯絡方式裡有。我抄下來了。”

“……還有什麼事嗎？”

“你……算了，快去睡吧。”那頭似是洩氣了。

子慕瞳原本還很期待他接下來的話，可她不是那種很主動的女子，用她的話來說——太主動，很犯賤。

“哦。”她收線，摸著手機的外殼，注視著手機螢幕上的那個號碼，好幾次動手要刪除，最終卻加進了通訊錄。

她還是捨不得。

這該如何是好，將來她也會像秦顏一樣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喪失理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