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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擾了心神,辛越放下心頭那點紛亂的思緒。
「你不是回了渭國嗎?」
「你就準備在這站著同我敘舊?走吧,東道主,請我喝杯酒。」陸於淵收了扇子,挑起細長的丹鳳眼看她。
辛越仍然站在原地,朦朧月光下,他日思夜想的姑娘站在雪白天地間,細密的毛絨氅帽底下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圓潤潤的小臉。
不過眉眼微蹙,顯而易見地有些猶豫不決。
「怎麼,顧衍連酒錢都沒給你?」看出她的猶豫,他語帶嘲諷。
這三年來,他們什麼時候不是一起用飯,一起喝酒,一起賞花,一起遊湖,現在不過幾日不見,就猶猶豫豫婆婆媽媽起來了。
「他找不見我,會擔心。」她輕輕說道,心裡雖然對顧衍存著疑慮芥蒂,但還是知道不能任性,讓人擔憂。
陸於淵輕嗤一聲,「你倒是想著他,他在樓船上同女人相會,可有想過你?」
辛越柳眉倒豎,一時想不出話來辯駁。
陸於淵看她執拗的樣子,別過眼光,深吸了幾口氣,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這養了三年的小白眼狼囫圇吞了。
辛越見他不悅,心裡也同他置起氣來。
兩人一時無言,誰也不肯服軟。
半晌,辛越抬頭望天,伸出手心接住了一片落下的雪花,冷得將兜帽壓了壓低,雙手縮在袖子裡用力揉了揉。
陸於淵皺了眉,往前偏了一點身子,給她擋住冷風,「還是這樣怕冷,齊地不適合你生活。」
「青靄呢?」見陸於淵先服軟,遞過了臺階,她就順勢下了。
「青靄去處理跟著你的那條尾巴了。」陸於淵知道她怕冷,恨不得將她扛起就走,猶豫再三還是忍下了。
辛越推開他,心下想既然有尾巴跟著,那自己與陸於淵在一起的事定會傳到顧衍耳朵裡,屆時那個男人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還是乖乖回去算了。
她暗罵了自己一句小慫包,轉身就要走,擦肩而過時卻被陸於淵拽住了小臂。
「放手!」辛越急了,這人怎的還不講道理了。
她扭頭怒目而視,卻見陸於淵臉上笑意盡失,不由愣了愣。
印象當中,他的面上無時無刻都掛著笑,開懷的,肆意的,勾人的,魅惑的。
喝茶時笑,遊船時笑,殺人時眼角也帶著嗜血的笑意。
她從未見過他現在這般模樣。
森冷,冰涼,像一柄塵封在冰床下的白玉。
美則美矣,卻難以靠近。
冷意一閃而過,很快又掛上了欠扁的笑容,說出的話叫人咬牙切齒:「橫豎你今日別想走,老子花了這麼多精力才見了你一面……」
他的臉色變得極快,可她卻瞧得分明。
辛越心中微動,人家巴巴地從渭國來了齊國,卻得了她的冷臉,她真是,真是被情愛沖昏了頭了,二人坦坦蕩蕩,清風明月一般,顧衍的醋罈子如何也不該翻吧。
「鬆手。」
聽到了姑娘刻意放軟的聲音,陸於淵緊繃的身體一寸寸緩下來,他差點沒有忍住,差點就要不管不顧了。
「去哪兒喝?」
她無奈地緊了緊兜帽:「讓你的人給顧衍傳個話,我們去西城催雨林旁的酒館,那個地方他知道的,我,我晚些自個會回去。」
「都依你。」
得了陸於淵的應準,她松下心,面上染了笑意:「那好吧,我同你說,這南門橋,最好喝的酒不在酒樓裡……」
說起吃喝,辛越像個老饕一般如數家珍,二人並排走著,說說笑笑往石道深處走去。
一刻鐘後,石道上,二人方才站的位置鬼魅般出現了七八個黑衣暗衛,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