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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司最近在接觸一個新樓盤的建築專案,許冬時做了萬全準備,談得很順利,十拿九穩。
對接的陳總是外市人,四十來歲,許冬時提前摸清了他的喜好,此人生冷不忌,極愛在風月場所談業務,因此對症下藥特地帶一行人去了b市最為有名的會所。
他自個是不來這些地方的,倒是帶客戶來過幾次。
會所是制度,隱秘性強,工作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門一關,誰都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
陳總對此很是滿意,拍著許冬時的肩膀說,「真沒想到許經理還知道這種好地方。」
許冬時沒有在意他唐突的肢體接觸,笑道,「陳總玩得開心就好。」
包廂裡來了不少陪酒少爺和小姐,氣氛很快活絡起來,調笑聲一片。
許冬時靠在軟皮沙發上,被陳總塞了一根煙,他含住菸頭,就著陳總的打火機點燃,眯著眼抽了一口,慢慢吐出煙霧。
他是會吸菸的,且有陣子菸癮極大,但傅馳不喜歡他身上有煙味,也就狠狠心戒了,可如果遇到客戶分煙給他,他也不會扭捏著拒絕。
陳總左右摟著一男一女,皆是鮮嫩的面孔,見許冬時身邊沒人,嚷嚷著,「許經理到這種地方可不能玩兒潔身自好那套啊,來個人坐許經理身邊。」
許冬時微微一笑,餘光瞥見個落單的青年,看起來剛二十出頭,臉蛋清純可愛,但顯然幹這行沒多久,侷促倉惶地坐在沙發上。
「你過來。」
青年反指了指自己,許冬時頷首,他便過來了。
許冬時讓他坐自己旁邊,低聲道,「你只需要坐著給我倒酒,別的都不必了。」
見青年仍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臉,許冬時以為他沒聽清,語調微揚地嗯了聲。
青年回神,忙不迭點頭,給他倒了杯酒遞過來,小聲地說,「您叫我小禾就行。」
「小河?」許冬時問,「是河水的河嗎?」
「不是,是鋤禾日當午的禾。」
包廂裡笑聲不斷,男人褪去人皮後一心撲在溫香軟玉里,無人再搭理許冬時。
他樂得自在,偶爾朝陳總舉個杯即可。
小禾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很聽話地給他倒酒,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敢跟他搭話,「許經理吃點水果嗎?」
許冬時見小禾一臉不安,溫潤笑道,「你放心,我不對你做什麼,不用緊張。」
小禾臉蛋微紅,而後眼裡閃過一絲落寞,「許經理你人真好。」
許冬時但笑不語。
他心裡其實已經猜出小禾不是自願做這行的,但也只是存了幾分同情,其餘的便什麼都做不了。
喜歡救風塵的男人很多,但不會是他這樣的小角色。
酒氣和煙霧繚繞裡,許冬時胸口微悶,起身想出去透透氣,小禾像是扒著什麼救命稻草一般扒著他,他一動就跟著動。
許冬時環顧四周,畫面已然是有些不堪入目了,乾脆問道,「我出去辦點事,你去嗎?」
小禾感激地點頭如搗蒜。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包廂,許冬時已經在樓上給陳總等人開好了房,等個十來分鐘也是時候散場,他跟工作人員囑咐了聲,「將房卡備好。」
辦完事便帶著小禾去露臺吹風。
露臺離包廂有段距離,小禾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許冬時身上菸酒味混雜,到了露臺被冷風一吹整個人才舒坦不少。
從十八樓往下看,馬路上的車流一閃一閃地前行,像在地面開出了一顆顆星星。
驟生巨大的孤獨感。
他靜靜地吹著風,突然聽見很細微的哭聲,轉眸一看,小禾眼裡蓄著淚,許冬時沒問為什麼,只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