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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還握著沒有來得及放下的手機，開始振動起來，上頭顯示著“哥哥”兩字。

看來，不接這個電話，費澤陽是不會放過自己來了，比毅力跟耐力，自己又何曾比得過費澤陽那個傢伙？

費一笑憤憤地按下接聽鍵，沒有好氣地道了一聲，“有屁快放。”

那一邊，竟然沒有聲音，費一笑也不由凝神屏息了起來，無聲無息，淺淺的呼吸聲，僵硬的對峙，悄然的沉寂，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跟著凝固起來。

莫名的壓迫感，讓費一笑漸漸覺得窒息，仿若心臟的每一下跳動，都沉重而吃力。

費澤陽總是有辦法迫使自己一向自傲的冷靜消失，他僅僅一個眼神，總能讓自己放在心頭來回揣度上好幾遍

可恨，又可惡…

折磨，這根本就是變相的折磨，沉默是金，但也生不出黃金來，費一笑正要沉不住氣了。

她抿了抿口，正想要破口大罵，卻聽到費澤陽熟悉又低沉的嗓音透過這小小的手機而來，盪漾在耳側，久久縈繞，“費一笑。”

他的聲音很低，連她都開始懷疑這是否是聽覺出了問題。但同時，又萬分確定對方就是那個相處十幾年的他。

“哥哥。”

或許是生病迫使她開始變得脆弱，她艱澀地啟口，雖然這兩個字早已在心扉中被她念得滾花爛熟。

費澤陽從第一面起，幾乎就不曾允許她叫他哥哥，但是她卻覺得‘哥哥’這兩個字能夠拉近自己與他之間疏離的距離，儘管他不喜歡，就算他不愛她，今後驅離她，她還是想要在心中給他留一個位置，一個專門屬於他的位置。

良久沒有反應，費一笑驀然回神後，才發現對方早已結束通話了。

如夢初醒，費一笑放下手機，趕緊起身，轉入浴室梳洗。

換好裝束，顧元濤已經打電話過來，費一笑應了聲，立刻下去。

“去哪裡吃？”

顧元濤眼光漫不經心掃過費一笑，習慣性地詢問。

費一笑抬眸，對上顧元濤一張俊逸斯文的臉龐，明明足以令人屏息，可是他被鉑金框架的眼鏡遮擋的眸底深處，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鬱和悵惘。

她淡淡一笑，想要打破這種有些不自在的氛圍，“你昨天不是跟我說，不再叫我挑選了麼？”

顧元濤一愣，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忍不住自我調侃起來，“也是，竟然這麼快就忘了，看來以後我老了肯定要得老年痴呆症。”

看他還有心情自我調侃，應該沒事，費一笑釋然了，主動攀談道，“那去哪裡吃？”

顧元濤遲疑了下，才下了定論，那表情，跟個科研專家一般認真，“聽取了醫生的建議，你最好這兩天吃流質食物，喝粥比較好，我知道一家粥熬的特好的，帶你去喝。”

費一笑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感覺有趣，倏然笑了，跟顧元濤一起，總覺得心，不由放鬆，明知道跟他接觸越深，會傷害到他，自己，早已在萬劫不復的地獄中了，已經沒有什麼輸得起輸不起了。

“好，就信你一回。”

費一笑抬起頭，淡然而笑。

……

費一笑瞪著眼前古老的大宅，有些無語，剛才沒有看清路況，沒想到車子一停，駛入的竟然是顧家大宅。

她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地偏了偏頭問道，“不要告訴我，到這裡來喝粥的人是我。”

顧元濤看著她目瞪口呆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不是你，使我們。”

“凌媽熬的粥，天下無敵，保證你吃了下回還要追著我要來。”

費一笑唇角抽搐了幾下，最後辛苦地逸出幾個字，“你竟然算計我。”

顧家大宅，這個地方，顧元濤竟然帶自己前來，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