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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彆扭,只遲疑片刻,他就放開顧忌:“我想請你去看看公主,這些天來,公主足不出戶,也不再召見我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容止慢慢的站起來,他一手拿著合攏的竹冊,寬大的雪白衣袖輕柔的垂著,隨著風吹而輕擺,仿若雲一般輕緩,月一樣柔和,柳色看得直眼熱:這雪蠶絲所織成的布料極為難得,整個公主府就只有兩匹,但只因為容止所居住的苑子名稱裡有一個雪字,山陰公主便將布料全部送給了容止,讓他製成衣服穿在身上。
這並不是單純的名字的緣故,柳色相信,即便他們所有人的名字裡都帶著雪字,山陰公主也不會賞賜給他們一絲半縷雪蠶絲。
假如這小小的公主府西上閣是一個後宮,那麼公主的駙馬便如同那皇后,但是握有實際權利,最為得寵的寵妃卻是容止,剩下的他們,不管多少人,都是容止照人光彩下的點綴。
容止將竹簡放入寬大的衣袖中,微微一笑道:“公主自然有她的打算,我們又何必打擾她,給她增添麻煩呢?”
柳色憤然,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當然不必擔憂,但我們……”話語忽然中止。
在發覺自己把心底不甘的怨懟說出來時,柳色就後悔了。他雖然不喜歡容止,可是也知道他在府中的地位,幾乎一句話就能左右他的命運……他不該在這個時候發作出來。
可是壓抑不住。
他恨容止。
他的眼神總是那麼高雅,恍若山巔不可攀附的冰雪,每每讓他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
明明都是男寵,為何他可以看起來如此潔白無垢?
容止發出一聲輕笑,他好像完全沒有將柳色的憤恨放在心上,腳步不疾不徐的走向門口:“好,那我就依你所言,去看一看公主。”
走出西上閣,穿過中庭,容止風采翩翩的身影來到了東上閣之中,找到山陰公主的臥房,因為容止擁有在府內隨意來去的特權,院子門口的守衛沒有阻攔他,自動放行了。
站在緊閉的房門前,容止光潔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眉間卻含著沉思之色,有些遲疑。
他確實是最瞭解公主的,也確實是最受寵的沒錯,可是在那日早晨,公主驚叫一聲後,他便發現,他好像忽然看不透那個美麗的女子了。
容止微微皺起眉,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他被叫聲吵醒驚起的那一刻,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那麼美麗女子驚恐慌亂錯愕甚至……的神情,那眼神……
容止仰起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溢位一抹淺淺的苦笑。
真是不願意回想。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第五章 來路不可溯
收回思緒,容止有些渙散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面前的門上。
其實這些天來,他心中不是不奇怪的,公主的失常,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刻真切的看在眼裡,只是他的心志沉靜堅定,養氣功夫極好,沒有如柳色等人一般流露出驚疑焦慮之態。
今日柳色找來,讓容止猛然省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全府上下,假如連他都不肯來探究山陰公主發生了什麼事,那麼就沒人敢來第一個以身犯險了。
容止嘆了口氣,抬手推開門。
屋內是黑暗的,冷寂的,沒有點燈,甚至也撤去了公主平日偏愛的薰香。
容止不由得皺眉。
當外界的光亮伴隨著門軸轉動的聲音,精靈一般投入屋內時,容止聽到那寬大的屏風後,傳來低低的聲音:“誰。”
那聲音分明是熟悉的,卻又是陌生的。
低柔微啞的調子,那是他聽過了許多次的,只是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這般……
好像來自極為遙遠的地方,冷靜,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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