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蔡嫵手捧糖炒栗子,“咔哧”咬開一個,扒了皮正要往嘴裡放,忽然想起什麼,身子一轉,把手舉到王氏胸前:“孃親,你嚐嚐。”
王氏笑眯了眼,彎下身子咬了口:“嗯,好吃。阿媚乖,剝了自己吃吧。”
蔡嫵捧著袋子舀出第二個扒了往嘴裡送,咬了慄肉一嘗,她想哭:“這還叫好吃?我說老孃啊,你到底有多唯心主義才能說出好吃兩個字來?這糖渣都滲到果肉裡了,膩甜膩甜,好吃在哪裡呀?”
其實蔡嫵不知道,這會兒的白砂糖還沒出來,綿糖,蜜糖倒是有,但那只是皇宮內院,達官貴人們才用得起的。普通貧苦百姓家只用黑糖甚至沒糖只找點甜的其他東西湊合。蔡嫵她們家這樣有些講究,日子也還過得去的人家裡也一般只有紅糖可用。像這種街上小販賣的東西里一般用黑粗糖炒制的,只有大點心鋪子才用好的糖料。
蔡嫵吃了幾個以後就再也吃不下了:太甜了!跟啃糖精一樣!齁得她只想往喉嚨裡灌幾壺涼白開。王氏看著女兒皺著眉頭往外吐舌頭的一臉苦相,不禁失笑:“甜到了?”
蔡嫵點點頭。王氏就帶她到了不遠處的一間茶鋪裡。
蔡嫵進去一看,不由納悶:這是茶鋪,怎麼叫茶的不多,叫白水和酒水的多呢?喝酒不是該到酒肆去嗎?怎麼跑來茶鋪了?
不過她很快明白了。當王氏給她要了一碗白水順嗓子後,她們旁邊桌上一位十四五歲衣著整潔的小哥要了碗茶。然後整個茶鋪裡有大半人都停下動作來看他,眼神古怪,估計一個個心裡估摸著:這是哪家沒怎麼出過門的公子哥吧?
等茶上來,小公子哥傻眼。蔡嫵探頭一看,也傻眼。怪不得人家都不在這裡喝茶。這會兒茶道還沒形成呢,很多茶鋪跟酒肆是一個性質,就是換了個說法。茶鋪裡的茶,衝的淨是些茶末,有時候因為茶鋪本身的問題,上面可能還漂著些油花,蔥葉什麼的。簡直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還不如在窩在家裡自己泡的好喝呢。
蔡嫵正一番感慨地想著茶葉問題,忽然從茶鋪門口闖進來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兒。一身道袍髒兮兮的,道冠用根兒竹簪彆著,但頭髮依舊毛毛躁躁,散散亂亂,像沒打理過似的。一張很普通的臉上褶子不多,但蔡嫵覺得那裡每道褶子裡都能藏下幾年的灰。老頭兒手裡舀著算命平金幡,眯著眼睛做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蔡嫵看著老頭兒“撲哧”一笑:她想起他們族長來了,要是那個長得跟星宿老仙似的老頭兒跟眼前這老頭兒站一塊,估計多半人都以為他們族長才是識天機、斷命運的世外高人;眼前這老頭兒,最多算行頭不濟,騙人未遂。
老騙子……不對,是老道士正掃視茶鋪,忽然聽到蔡嫵笑聲,扭頭一看是個五六歲的女娃娃。
不禁好奇地走過去:“小友因何發笑?”
王氏警惕地看著來人,把女兒拉近自己身邊。誰知蔡嫵並不害怕,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這老頭兒挺有喜感,而且一點兒也不可怕。於是腦袋抽風答了一句:“天下可笑之事多矣,我自然是笑可笑之事,可笑之人。”
王氏拉拉她,然後衝老道士賠笑:“小孩子不會說話,老神仙爀怪。”然後衝著蔡嫵沉聲說:“還不快給老人家道歉。”說著狠狠衝蔡嫵瞪了一眼,希望她能明白這狀況。
古人都是很信天命的,對於這時代的人來說,道士這東西不管是真神仙還是假妖道都是很能蠱惑人心的。不然後來黃巾軍也不會打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旗號席捲大半個中國。
王氏現在對眼前這個道士就懷著一種即戒備又敬畏的心思,即怕女兒出言不遜惹惱了他,又怕他出手傷了小女兒。
可惜這會兒蔡嫵卻一點兒平時的機靈勁都沒有,她居然就這麼直愣愣地衝王氏說:“孃親,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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