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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別人問起緣由,傳到吳江和司徒耳朵裡徒惹他們鬧心,於是隨手推開一間無人的小包廂,把譚少城往椅子上一放,考慮著是否該給曾斐打個電話讓他來幫幫忙。
譚少城伏倒在桌子上,勉力譏諷道:“裝好人很快樂嗎?明明心裡恨死我了……難道你想從我這裡打探你小情人的下落?”
封瀾並不生氣,隨口回應道:“要不是怕別人看到你噁心,我會管你死在哪裡?扮好人比扮壞人強多了。你做什麼、說什麼都改變不了你是個可憐蟲!”
譚少城用手戳著自己的胸口,大聲問:“封瀾,你覺得我過得怎麼樣?”
封瀾說:“有錢有閒有心思噁心人,比大多數人強多了。”
“那你覺得吳江和司徒玦過得如何?”
“他們過得好不好關你什麼事?他們配得到今天!”
“他們過得不錯,在你看來我也過得不錯。我苦苦奮鬥了十幾年,做別人看不起的事,嫁自己不愛的人,最後死了老公才換來的東西,還比不上他們……不對,是‘你們’一出生就擁有的一切!”
“求你了,別老重複那點破事,你不膩我都想吐了。”封瀾厭棄道。為什麼總有這種人,因為自己的不幸而遷怒他人的幸福,恨不得把所有人拉入她的深淵?
“我為什麼不能說?吳江提過我們以前的事?我告訴你,同一個故事,狼和羔羊說出來也是不同的。”譚少城喃喃道。
封瀾氣得笑了,“你不會覺得你是羔羊吧?”
“誰不把自己看成無辜的羔羊?吳江和司徒玦就沒有做過問心有愧的事?”譚少城伸手抓住封瀾的胳膊,莫名其妙地問,“封瀾,你知道什麼是‘應許之日’?”
封瀾甩開她的手,“我沒你博學,我只知道‘應許之地’!”
“上帝許給猶太人迦南——‘流奶與蜜之地’,那就是‘應許之地’。”說到這個,譚少城的面色難得地顯出幾分惆悵,“‘應許之日’是我想象的那一天。我以為每一個虔誠等候的人都配得到那天,結果我等到的是他又一次結婚,娶的還是司徒玦。”
“你虔誠嗎?”封瀾坐在譚少城身旁的椅子上嘲弄道。
譚少城用發紅的雙眼注視封瀾,“我從第一眼看見吳江時就愛他,無論我做過什麼,在這件事上我的虔誠不遜於任何一個人。”
這點封瀾無法否認。這些年來,譚少城傷害過每一個吳江愛過的人。多少骯髒和齷齪打著以愛之名,然而在當事人眼裡,她是在真真切切地愛著。
“自己留在這兒‘虔誠’祈禱吧,我要回去了。”封瀾接到曾斐的電話,大概是因她去洗手間許久不回讓他有些疑慮。封瀾對他說自己在外面遇到了一個朋友多聊了幾句。她對譚少城又補了一句:“別把自己弄得更可悲。你愛他,就放過他。看不見你,他才會感激你。”
譚少城沉默了片刻,低低道:“丁小野說,我不恨你。”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封瀾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滯。她不願回應,怕把自己的軟弱示於譚少城眼前。
“為什麼不問我和丁小野之間的事?”譚少城叫住走到門邊的封瀾,“實話告訴你吧,丁小野從你那兒走了以後,根本沒有和我在一起。”
封瀾喉嚨一動,回頭說:“我知道。”
封瀾本來就不相信丁小野離開她只是為了投奔譚少城。可是這重要嗎?她在乎的是她愛著的人背棄了她,不管出於何種苦衷,這隻證明了一點,在那個男人眼裡,她還不夠重要,至少沒有重要到可以傾聽他的苦衷,與他共度一切波瀾。
他走了,這就是全部的事實。
司徒玦對封瀾提過,她曾愛過一個男人,勝於愛自己。那個男人卻覺得自己不配。他盼著司徒玦有瑕疵,只有這樣,她才能長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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