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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清,但不像是人聲啊……」
獄警之間對視一眼,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繼續往前。」餘辭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沉穩有力。
幾個已經生起逃跑念頭的獄警聽見,連忙轉頭,就看見他們的監獄長面色平淡地跨過荒草與荊棘,大步走到他們的身前。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獄警們甚至覺得,那些阻礙視野和行動的荒草荊棘,好像也在為監獄長讓道。
餘辭的到來,就像是給搜尋隊伍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他走在最前方,修長的黑色風衣隨風帶起,猶如張開夜色的翅翼,無聲無息地將危險擋在身後。
哪怕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只是出現在了這片地方,就足以安撫人心。
酆淮就跟在餘辭的身後,在餘辭的要求下與他一道過來。
他看著對方莫名熟悉的背影,越發確認,這個人他一定認識。
只是隨著與這具身體記憶的融合和適應,他越來越不確定,到底是哪個「他」認識對方,對方認識的又是哪個自己。
酆淮垂下眼。
他走過荒蕪的玫瑰園小徑,穿堂而過的秋風吹鼓起過大的橙色囚衣,襯得他整個人更顯瘦削,面容蒼白毫無血色,彷彿與這片荒園相融。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監獄長偏頭看向斜後方,並且伸手將酆淮拉到了身側:「走慢了。」
酆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加快幾步,與餘辭並肩走在一起。
穿堂過來的秋風被餘辭擋住了大半,陰涼的寒意被一點點驅散。
落在兩人身後的獄警紛紛對視一眼——被允許與監獄長並肩走在一起,變相意味著,這是餘辭在暗示警告他們,對方被納入他的領域,地位與他齊平。
即便獄警們不明白新來的囚犯憑什麼獲得了監獄長的特殊對待,但他們不敢提出任何質疑。
在死囚監獄,餘辭已經向所有人證明瞭他是這裡的絕對權威。
隨著一行人的深入,耳邊異響的「嗡」聲漸重,越發明晰起來。
酆淮耳朵微動,攔住餘辭,低聲道:「走這邊。」
餘辭聞言看過去,注意到那一片的荒草地上,隱隱有一條被撥開壓褶的極淡痕跡——是被拖拽的壓痕。
他眉梢一揚,指著地上那道必須留心仔細觀察才勉強看出的小徑,開口道:「這裡。」
順著這條走著走著就時不時消失的小徑痕跡,餘辭拂開眼前一片雜草,兔毛就在雜草的那一頭,被人用荊條騰空綁在樹幹上。
荊條的倒刺深深扎進他的皮肉
裡,血點暈開在囚衣上,又滴落在腳下的泥地裡,轉眼便被-乾涸的深色土壤吸收,像是滋潤的養分。
只見他雙耳被割,嘴裡被塞了一塊不大不小的蜂巢,蜂群在他的嘴間進進出出。
嗡聲便是從這裡傳出。
落在最後的獄警看見,倒吸了口涼氣,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他孃的……」
兔毛的胸脯還有不明顯的起伏,酆淮開口:「他還活著。」
身後獄警聞聲反應過來,強忍著頭皮發麻的噁心和恐懼靠近。
只要有一根蜜蜂的毒刺扎到兔毛的氣管,他就會在五分鐘內因為毒素與過敏而窒息。
所幸,餘辭帶著人找來了。
獄警不敢動兔毛被纏在身上的荊條,只能用小刀將荊條割斷,再找來擔架,把兔毛暫時送去醫務室,等救護車從懸崖下開上來。
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又響起了奇怪的「沙沙聲」。
幾個獄警不約而同地摒住了呼吸,分辨那聲音的源頭。
當他們細細聽清那聲音的源頭時,所有人臉色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