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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樹開花了。一早起來,滿屋的香氣不知何來,細細的檢視,才知是桂花,香氣溢滿了整個屋子。禁不住想起江南的桂花,這個季節該是桂花飄香的。朋友滿臉喜色,呆怔怔的聽著,心早已飄到了江南。
朋友的桂花當然不能和江南的桂花比,只是用來觀賞,細細的莖葉,夏天怕曬著,到了冬天又怕凍著,每天小心的伺侯著,生怕有一天會枯萎死掉。僥倖這樣,仍讓我羨慕不已,卻不敢張口討回家。於是,固執的認為,江南的桂花就是北方的槐花,都一樣的香甜,爽口,一樣的滿樹飄香。或許我的想法太幼稚,沒有見過的東西,只能留在夢中,深深的感到遺憾。
北方的五月,山上的槐花便會開放,驅車駛過蜿蜒的山間小道,滿山飄著甜甜的味道。閉上眼,輕嗅,絲絲花香沁入心脾,那一刻紅塵的喧囂,皆在身外,心中、眼中只有那一縷清香縈繞。
每年槐花飄香時,便會有山南海北的養蜂人在山上放蜂,採蜜。記得有一年,天格外的冷,春攜雪花踏進青山,綿延的大山披上了銀裝,剛剛開放的槐花,被雪打落枝頭。爾後,整個長長的春天,再也沒有開過,早些上山的養蜂人因此而賠了本,蜜蜂也死了不少。來年,再到大山,養蜂人早已擺好蜂箱,搭好帳篷,蜜蜂在花間“嗡嗡”的飛來飛去,溢滿了槐花的香味,甜甜的,卻不濃郁,不覺心曠神怡,再一問,槐花蜜的價格也貴的嚇人。可能是物以稀為貴的緣故吧,緊缺的東西往往給人留下念想,價格自然也不比從前,想來,沒見過桂花,卻喜歡桂花,也是這個原因吧。
曾問養蜂人,採完槐花要去什麼地方放蜂?養蜂人戴著頭罩遠遠的答話,說,會去河南採荊條花,最遠的要跑到青海、寧夏,那裡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然後天南海北的走,四海為家,哪裡有花香就有他們的身影,讓人好生羨慕,暗暗的為他們送上祝福。
五月槐花香,八月桂花飄。想來,江南的桂花也似北方的槐花一般,都是母親手中香香的餃子,也是養蜂人眼中的一日三餐,更是我夢中的精魂。
曾經幻想著去流浪,一路走過敦煌,走過布達拉,走過蒼茫的天山,到達江南,去看看夢中的桂花,前世,是否和槐花同根?是否和我有緣?而今,當秋雨攜曾經的嘆息悄然而至的時候,終於明白,無論是桂花還是槐花,都是花的精魂,片片花瓣都有前世的印記,都是我永不破滅的夢。
落花無痕,年華已逝。當又一年的秋風攜秋雨飄落窗前,我也失去了當初的心性,流浪始終要有終點的。江南那一樹的桂花,只能殘留夢中,成為雨夜一道抹不去的風景,在幽幽的夜裡寂寞生長,魂牽夢繞。
今夜,雨打窗欞,疊起輕寒。聲聲的雨聲,苑若禪音悠長,滌盡風塵,濺起清香。暗夜裡,瀰漫開來……
一簾疏雨一簾夢之聽雨篇
【瀟瀟冷夜聽秋雨】
雨,依舊不緊不慢的下著。
這個季節是多雨的,雖不似南方梅雨季節幾個月不見陽光,秋雨倘若踩著雨韻,踏著鼓點來了,便會呢喃幾周,才肯離去。
雨,來的不似夏天那般快,走的急,卻是陰沉著臉,零星的下著,屋外一片朦朧,什麼也看不見,我仍然倚在窗前,不肯離開,任秋雨蕩起清愁,寂寞、惆悵相伴左右。這樣的時候,常會安靜的待著。聽風,讀雨。
這樣的季節,是極易沾染落寞的,無來由的愛上孤獨。關了燈,滿屋瀰漫著寂寞孤獨的味道,眉間的清愁,肺腑的鬱結生出絲絲幽恨,隱隱作痛。
喜歡雨天,倒不是因為雨天可以消愁,而是因為雨天可以獨自待著,什麼也不幹,就這樣靜靜的倚在窗前,聽風,看雨,開啟心扉,體會雨的清愁,寂寞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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