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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刻鐘,栽進田裡的屍體乾癟下來,風一吹像紙一樣無從無依地裹到臭果樹根中,成為其軀幹的一部分。
場內一如既往地寂靜。
這個人彷彿是沙礫,齏沒、消失都無人在意。
徐司朝抬頭望向周圍麻木的人們,他們都在為了活著而努力,然而他們沒有未來,只能做臭果樹的養分。
藥田裡的臭果個頭結得猶如成年男子拳頭大小,通體色澤鮮亮純澈,想來是養分供應得足。
一絲火星從他手中冒出,點在那死去的人皮上,頓時蔓延擴散成火焰化為虛無。
燒灼的氣味攜在風中飄遠。
「不好了!不好了!」倉惶逃竄的普通人摸爬滾打地跑到這裡,「走水啦!」
藥理門曬藥材的幾個地方全部升起通天火勢,迅速蔓延至周邊的房屋。
即使遠離起火的地方,仍能感受其中的熱辣滾燙。
「師尊,既然此地出了事,我們不如直接去找負責門中事物的人。」顧裴許走至徐司朝身邊,「藥理門是個小門派,修為最高應不超金丹。」
「你有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徐司朝問。
顧裴許:「七成把握。」
「行。」徐司朝本就看藥理門不爽,早不想忍了,「我們去尋他們的掌門。」
顧裴許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稱得那常年暈染著緋色的眼眸,映出似醉非醉的旖旎,點綴在冰冷淡漠的表情中,微微垂了眉,辯不清喜怒,緩緩道:「好。」
徐司朝不知自己稍微動情後的模樣,只要情緒波動起伏一些,就會變得比凡間青樓的美人還要來得風情萬種,這也是原主常年冷漠臉的原因。
「來了位藥理門弟子。」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趕來滅火的修士身上,「不知道是哪位道友放的火,乾的不錯。」
顧裴許:「師尊想認識他?」
徐司朝:「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顧裴許。
徐司朝勾唇:「如此性情中人,值得結交。」
顧裴許狹長的鳳眸微微綻開,洩出一縷電芒,遠處跑來準備施展降雨術的修士渾身僵住:「原來師尊喜歡這樣性格的人。」
「喜歡倒談不上。」徐司朝,「好感而已。」
顧裴許看他一眼:「既是好感,師尊不如趁此去結交,尋掌門的事就交給弟子吧。」徐司朝偏了偏頭:「你突然如此客氣,讓我有點不習慣。」
顧裴許手一挽背在身後,輕輕瞥過他:「師尊今時,話格外得多呢。」
」額……」徐司朝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真是有毛病,別人對自己尊敬點不好嗎?
「我們快去問藥理門掌門在何處。」他轉移話題道。
已經被他們晾了有一會兒的藥理門弟子昏迷在骯髒的草泥地裡,兩人趁著還沒被其它修士發現,將人拖進了附近的草叢裡,藥田裡的那些普通人倒是瑟瑟發抖地集中在一處,不敢跑不敢叫。
裡面不乏發現他們這邊情況的人,但都裝作了看不見,就像是以前無視死在藥田裡的同類一樣。
負責駐守臭果樹藥田的是有兩位修士來著,每三個時辰換一輪人,除了被顧裴許弄暈的這位倒黴蛋,另一位只是暫時離開去上茅廁,突發走水後急急忙忙趕過來,錯過發現同伴不見蹤影的事實。
火勢蔓延挺大的,那修士趕來就立馬召喚降雨術,但是這火彷彿是滅不盡,施展出來的雨量不足以澆滅大火,可把藥理門弟子急壞了。
最近為了趕出忽然加的一批丹藥,基本全門上下都在為此忙碌,不少門人外出招人,或是蹲在煉丹房制丹等等。
藥理門本就人不多,要不是丹藥要得急,他們也不會讓凡人來侍弄藥田、曬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