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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之間，沖他做著加油的握拳手勢。

心裡一下有水波流淌。

張煬想，劉長峰的好好活著，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死去的愛人。愛人雖然死了，但愛情活下來了。

劉長峰不該是心如死灰的。他是滿懷希望的。

他跟顧老說：&ldo;可以了。&rdo;

剛剛的化妝戲，張煬重演了一遍，多加了很多細節。綁起頭髮的隨意，畫眉畫歪時的沮喪嘆氣，選口紅顏色時的糾結猶豫。他把大紅色連衣裙套在身上，站在鏡子前擺出電影女演員的姿勢，擺完了嫌棄的脫下裙子，換上另一套。他將頭髮小心的用發卡別到一邊，遮住右邊畫歪的眉毛。他覺得口紅顏色太深和衣服不搭，擦掉換上另一種淺色調。

他出門時，動作羞怯，眼裡卻是帶著笑的。

顧老喊：&ldo;卡，很好。再來一條。&rdo;

張煬又演了兩條，顧老說：&ldo;還是剛剛那條好。&rdo;

李東耀催李蓉：&ldo;快給他羽絨服！&rdo;

最後一場戲。

大家發現劉長峰並沒有瘋，他最終因為被人看不慣，找了理由拉上□□臺，五花大綁，身上的長裙被撕碎了，頭髮亂糟糟，口紅被塗滿臉都是。脖子上掛著厚紙板，上面寫著：&ldo;流氓罪犯，人妖變態，臭不要臉&rdo;。

臺上宣讀著他的罪行，下面的人群情激奮。有人衝上臺，沖他拳腳相加。爛菜葉，石頭被扔上臺，他被打得頭破血流。眼底卻是堅定的坦然。

當天晚上，劉長峰被人故意切斷生殖器。被人發現時，他已經疼暈過去。沒有人追問是誰幹的。

有人說，反正他想要做女人，這是成全他。

殘缺的張煬艱難地走在路上，有人沖他吐口水：&ldo;人妖，變態！&rdo;

他回頭送給那人一個笑。

最後一幕戲在晚上，遍體鱗傷的劉長峰被捆在牛棚裡，他發現透風的牛棚裡有月光。他拼命的挪到fèng隙處，透過fèng隙朝外看，清冷的天邊，掛著一輪明亮圓月。

張煬望著月亮露出滿足的笑。

劇本里最後還有一句話，□□結束後，劉長峰出國做了變性手術，後嫁給一名美國醫生。

&ldo;卡。&rdo;

顧老喊完，全場歡呼。

張煬倒在地上，李蓉上前用羽絨服包住他。她撫開他臉上的亂發，看到他的雙眼，沉靜無波。四周的熱鬧，對他影響不大。

他還在戲裡，他還是劉長峰。

李蓉喊他：&ldo;張煬。&rdo;

他只定定的看著她，並不應答。

&ldo;張煬，殺青啦！&rdo;李蓉拉他。

他卻偏過頭去，李蓉看到黑色的羽絨服上，一團接著一團打濕的印記。他在哭。

李蓉抱住他：&ldo;張煬，戲結束了。&rdo;

張煬哭到失聲。

李東耀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從李蓉懷裡搶過張煬，緊緊地摟住。他顧不了那麼多了，管他新聞怎麼寫。

他在他耳邊喊：&ldo;張煬，張煬，張煬‐‐&rdo;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後，懷裡哭到發抖的人漸漸停下。他抬頭，李東耀看到一雙發紅的眼，以及被眼淚洗花的受傷妝。

&ldo;張煬‐‐&rdo;李東耀再喊。

張煬眨著眼淚嘩嘩的眼：&ldo;嗯？&rdo;

&ldo;你現在看起來，好恐怖！&rdo;李東耀邊說邊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

他把拍好的照片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