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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裝作沒聽到。

張煬深呼吸，更小聲的喊：&ldo;東耀‐‐哥&rdo;喊完他自己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東耀稍微側頭瞟了他一眼，很快轉過頭去，依舊一副不想跟他說話的模樣。

&ldo;東耀哥‐‐&rdo;張煬強壓著內心的羞恥感，捏緊了拳頭閉著眼睛大聲的喊。

&ldo;嗯‐‐&rdo;

張煬睜眼，看到李東耀勾起的嘴角，和白牙。

&ldo;我手疼。&rdo;張煬說。

&ldo;……&rdo;李東耀剛剛彎起的嘴角又落下去，他歉疚的掃了眼張煬。張煬的右手小心的擱在腿上，還用左手扶著。

&ldo;都是你弄的，你剛剛故意開很快！&rdo;張煬又說。

&ldo;對不起。&rdo;李東耀覺得自己剛剛做過了。

&ldo;我原諒你！&rdo;張煬大氣的回答。

&ldo;……&rdo;李東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中套了。

一旁的張煬開心的哼起前陣子跟隔壁村的苗家大姐學的曲子，哥哥來妹妹去的，好不旖旎。

車子再次駛入村裡時，天已經半黑了，村裡稀拉拉的昏黃燈光點綴著，家家戶戶飄來飯菜香。一直眯著眼睛睡覺的張煬不知想起什麼，突然睜眼問李東耀：&ldo;你從貴陽到溪口，開了多久？&rdo;

&ldo;快十個小時，聽說八個小時就夠了，中間走錯了路。&rdo;李東耀回答。

張煬聽完後陷入沉默。李東耀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車進入村裡，道路變窄，李東耀開得小心，儘量避開路邊亂跑的雞和鴨，還有因為好奇上前圍觀的小孩。

在李東耀停下車等兩隻肥碩的鴨子慢悠悠的晃著過路時，沉默的張煬又突然開口問他：&ldo;你是第一次夜裡開山路吧？&rdo;

&ldo;嗯，是的。&rdo;李東耀點頭。

&ldo;怕嗎？&rdo;張煬問。

李東耀輕輕笑開：&ldo;早上車飛到橋下時，比較怕。&rdo;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張煬近乎低喃的罵：&ldo;傻逼！&rdo;

兩隻鴨子走到一半，居然停在路中央。李東耀指著它們笑：&ldo;你說它們嗎？&rdo;

張煬瞪他一眼，湊到他這邊，狠狠的按車鳴。但不管他怎麼按，兩隻鴨子就是堅定的站在路中央，甚至有一隻還愜意的趴了下來。

直到旁邊屋裡衝出來一個男孩，飛快的趕跑了鴨子，站在路邊示意他們可以走了。李東耀降下車窗，沖男孩喊謝謝，男孩害羞的轉身跑進了屋裡。他聽到旁邊張煬輕聲的說：&ldo;以後別這樣了，不值得。&rdo;

&ldo;怎麼，心疼了？&rdo;李東耀說完，看到張煬把臉別向車窗。

&ldo;心疼你狗屁！我是怕你半夜摔到山溝裡死了，電影又不讓我演了，我多虧啊！&rdo;張煬言不由衷。他看著窗外一家家的燈光，雖然不夠明亮，但看起來是溫馨的，有著家的味道。

&ldo;我到貴陽時，本來想著隔天找個人開車帶我過來。可是接到了李蓉電話，她說你手斷了，很嚴重，還發來了你的照片，看起來確實很嚴重。我就連夜開車過來了，大部分都是高速路，只是到溪口的路有點難走，導航又不對，還走叉了。&rdo;李東耀又是那副平淡口氣，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只有聽的人才明白，那一句&ldo;有點難走&rdo;，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