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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冰涼的。對陳老的感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我來說,這是個亦師亦父的人。
&ldo;北方,我很好,很好。&rdo;陳老輕輕拍拍我的手背,以此來安慰我,他的臉色雖然蒼白的沒有血色,但是他的表情,他的語氣,都如過去一樣溫和親善。
&ldo;佩新很好,現在在同學家裡,您不用擔心。&rdo;我之前想好了很多話,但這時候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ldo;時間不多了,北方,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是不是,否則的話,你接到我的電話就會被嚇住。&rdo;陳老苦澀的笑了笑,自嘲一般的道:&ldo;對於你們來說,我已經是死去的人了。&rdo;
在過去,我雖然經常因為一些小事欺矇陳老,但那種欺騙沒有惡意,就如同一個孩子犯了錯怕受到責罰而對父母撒謊。然而看著眼前的陳老,我不想再撒謊。陳老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跟他稍稍一說,估計他就會理解。
&ldo;是所裡的武勝利。&rdo;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道:&ldo;您有段時間沒有到所裡去了,所裡的事可能您不知道。上週五,武勝利心臟病突發,半夜猝死在宿舍裡,醫院給了死亡證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送到了太平間,但是,當天晚上,他就跑到我家門口等我。&rdo;
&ldo;他怎麼可能這樣?&rdo;陳老的眉頭一下就緊緊皺了起來,和我想的一樣,武勝利那種在單位一聲不響的人是很難引起別人注意的,一旦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就會讓人感覺無比的驚訝。
&ldo;我所知道的,都是他說的。&rdo;我道:&ldo;他有西周鳥喙鼎裡面的殘留物。&rdo;
&ldo;殘留物是你給他的?&rdo;
&ldo;不。&rdo;我搖搖頭,對著陳老比劃了一下,道:&ldo;他有一隻青銅小爐,小爐子裡有類似鳥喙鼎裡的殘留物。&rdo;
陳老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ldo;他說了一點關於大雁坡的事。&rdo;我看著陳老的臉色和情緒都不好,就放慢了講述的速度,道:&rdo;但是他沒有說的太多。&rdo;
&ldo;北方。&rdo;陳老的情緒恢復的很快,就一分鐘的時間,語氣已經平穩了:&ldo;有些事,的確有必要跟你講講,我沒有時間了,需要你替我保管一些東西。&rdo;
&ldo;老師,您會沒事的。&rdo;
&ldo;這些東西,你要好好的保管,你還年輕,我知道把東西交給你,可能不太妥當,不過除了你,我不知道還可以交給誰。&rdo;陳老又笑了笑,道:&ldo;不用安慰我,一個人,活多少年才算是多?大雁坡,那真是難忘的大雁坡&rdo;
陳老暫時還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語氣中我能聽出,當年的大雁坡,可能發生過一些事情。
&ldo;北方。&rdo;陳老突然就凝視著我,這一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說不出是怎麼奇怪,卻讓我心裡驟然間有點不自然的感覺,但他的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了,繼續道:&ldo;大雁坡的事,過去很多年了,你要不要聽聽?&rdo;
我點點頭,我很詫異陳老為什麼會有這種讓人感覺奇怪的變化,不過我還是能體味到,他確實時間不多了,該說的事情,想必都會說清楚的。
&ldo;關於過去,我很少會提起來,你年輕,思想或許比我更活躍,能想到的更多。&rdo;陳老慢慢的靠著床頭,望著頭頂那盞昏暗的燈,道:&ldo;我從來不想多說任何一句關於大雁坡的事,那是一個讓我難忘,又無比傷感的地方。&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