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她只記得那個讓她心醉的夜晚,她記得擁抱,記得熱吻,然而她可能已經想不起來,給予她擁抱和吻的人,到底是誰。
她只是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僅此而已。
一種深入到骨髓裡的失落,頓時把我身上溫度消磨的乾乾淨淨。我是個男人,我有自尊,當一個女人錯把我當成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我只是個影子而已,我很應該甩手走掉。但是轉念想想,對於輕語還有她的世界,她的生活來說,我就是個意外闖入的外來者,旁觀者,我有什麼理由那麼沒風度的轉身走開?
她很可憐,她忘記了很多很多,她孤獨,寒冷,她想要的,只是一個讓她緬懷至今的溫暖的擁抱。
想著,我就開始微笑,心裡卻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我輕輕抱住她,撫摸她烏黑的長髮,我的肩膀可以給她依靠,我的懷抱可以讓她盡情的流淚,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來到荒山之後,輕語就不願走了,我隨身帶著一些東西,還能應付一段時間,我幾乎已經可以判斷出來,以她現在的思維狀態,來到荒山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腦海里那段難忘的記憶促使她這麼做。我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多久,眼下,最讓我憂心的,是如何讓她恢復正常。
到這裡的第二天,就開始下雨,山裡的氣溫比較低,一下雨就有些涼,我不知道是不是溫差太大讓輕語不舒服,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她突然就嘔吐起來。
我沒有任何經驗,給她吃了一點阿司匹林,但是她的嘔吐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接連兩天時間裡,吐的很厲害,我們那個時代的人,依賴藥品和醫院,我所瞭解的,大多是外傷的急救,面對這樣的情況,頓時手足無措。
她一連吐了三天,讓我感覺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我想帶她出山去醫院看看。但是她不肯,一直對我搖頭,不想離開這兒,望著她蒼白的臉,我突然覺得,這應該不是病。
很可能,她是懷孕了。
第四十七章 真相(六)
男人是敏感的,同時又是粗心的,很容易忽視一些問題。但這個地方只有我和輕語兩個人,在查詢不出她的病因時,我只能作出這樣的判斷。我沒法詢問她具體的情況,她也說不清楚,總之現實讓我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圈,這都是什麼事?
接著,我又對她進行了很仔細的觀察,我不是醫生,以前也沒有相關經驗,但這種常識還是懂的,透過這些觀察,我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她就是懷孕了。
我心亂如麻,本來她的情況就很糟糕,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徹底沒了主意。我在想,如果把她送到醫院,為時尚早,搬到城鎮裡去住,麻煩很多,但我又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反正那兩天時間裡,我不斷的冥思苦想,不斷的撓頭,頭髮都被撓掉了不少。
在身體沒有不適的情況下,輕語還是很安靜的,她可能意識不到自己的嘔吐是怎麼回事。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喜歡在那棵針葉松下面坐著,喜歡在石頭上眺望夜空。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去說服她,只不過她死都不肯離開荒山。
如果,她還是一個正常的人的話,那麼她可能已經對生活還有感情喪失了最後的信心,完全絕望。人在受到強烈傷害的時候,心裡可能只想著躲到一個安靜又安全的地方,默默承受傷痛帶給自己的痛苦,用時間去治癒它。輕語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這裡,或許是她心裡唯一的一片能夠容身的淨土。
既然她快樂,那就讓她在這裡呆著吧。我想,就這樣陪她一段時間,到了合適的時候,再帶她離山。
任何一件事情,都有潮漲潮落的時候,包括感情。噴薄爆發的感情遲早都會冷卻,轉入另一種狀態。深山裡的生活很安寧,少了喧鬧,但日子一久,總會讓人覺得枯燥。尤其是輕語這樣的人,在某個地方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甚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