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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淺淺卻一點也不臉紅，還理直氣壯地繼續狡辯：「誰讓你們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啊，我明明覺得自己也還行，硬生生地變成了一個路人……」

索淺淺的話還沒說完，他認真細緻地盯著她，冷硬的輪廓被光影刻下完美陰影，微低著頭，劍眉星眸氣質帶滿。

索淺淺被他看得心也怦怦的跳了起來。

「若舟……？」

薛若舟很含蓄地說：「在我眼裡，顧姑娘再美，也不如你……有趣。」

索淺淺瞳孔張大：「若舟，你年齡輕輕就眼瞎了。哦，有趣啊，你這個誇讚我勉強收下了。」

這不就是含蓄委婉地說她是來的吧。

索淺淺吸了吸鼻子。

直男薛若舟不能理解，他哪兒說錯了？為什麼她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索淺淺攏著荷花在胸前，淡紅細長的花瓣風吹著，她步伐輕快，時不時地看看湖面上的夏光，眼睛滴溜著轉，反倒是回頭對他說：「若舟，剛才你和玉兒說了啥？你們有點不對勁啊。」

薛若舟被她一問，思緒回到了不久前，就在湖畔白塔下和師霽玉短暫的對話。

雪衣公子長身玉立，青絲被風吹得輕逸，不勝微塵，唇邊抵著絲絹輕咳了幾聲。

岸柳青青，湖光瀲灩，白塔倒映在水面，擠攢的荷苞搖曳清香。

他淡淡地說：「若舟，你說我自私也好，你有皓月公主糾葛，我不願意淺淺因此受傷。」

他當時心頭一駭，那雙墨玉般的眸子照在他身上，仿若被徹底看穿了所有心思。心頭釋然多過惱怒，只是他知道，淺淺喜歡的人不會是他，那時候就證明瞭，她就算是一枚小太陽，也是為師霽玉發光發亮，圍繞著他的太陽。而不是他的。

「我知道。」提起皓月公主，薛若舟俊美的五官也有些不耐煩，她上趕著過來，好歹是深受皇帝寵愛的公主，太子的謀士又不傻，自然不會放過。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副不上不下的樣子。

薛若舟雖非名門出身，也是正正經經的將門之子，只是點錯了技能，成為族中有史以來第一個狀元，家裡不支援，也要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他野心勃勃，可也並非是冷酷絕情之人。

師霽玉的提醒是善意的，他很清楚，所以在很早做了打算以後，就已經默默地疏離了他們，這也是保護他們。

「霽玉，你永遠都是這麼冷靜。」薛若舟頓了頓，「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你可以一直在她身邊。

羨慕她永遠是那麼信任你，全心全意眼眸中只有你。

師霽玉轉身看他，水色的唇瓣抿了一下，修長漂亮的手指敲著扇脊。「也許吧。」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她……還不懂……」薛若舟說得很朦朧，他知道他一定會懂。

師霽玉說：「我一向很有耐心。」

薛若舟在心底苦笑一聲，是啊，青梅竹馬，他彷彿也在等著一杯喜酒了。

「若舟，忘了她。」師霽玉盯著他，緩緩地說，無論慣常多麼溫柔的聲音，總是冷酷的底色。

他冷峻寒肅，只是長長的沉默在他們之間劃開了楚河漢界。

「若舟，你怎麼了？」少女關心地叫了他一聲，他從回憶中掙扎出來。

「這麼神秘，我都不能知道嘛。」她抱怨著，哼了一聲。

薛若舟冷淡地嗯了一聲。

索淺淺：「……」

她手指輕輕一用力，就摘開一瓣荷花，指尖揉搓著，暗暗發洩不爽的心情。又發呆，又不願意說，玉兒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啊！

她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來。

她覺得可能與自己有關，不然他也不會盯著她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