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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昌泰郡主只有裴鈺安一個兒子,只要他堅持非她不可,她又能給昌泰郡主生下長孫,想必昌泰郡主即使一開始不願,後來也會妥協的。
思及此,裴鈺安走後,雲酈真是默默為他祈禱一切順利。
是夜,裴鈺安沒有回來,雲酈躺在床上也是輾轉發側,夙夜難眠。
第二天天擦亮,雲酈便起床問翠屏,世子回來了嗎?
翠屏點點頭,但臉色卻很慎重。
雲酈放下玉梳道:「怎麼了?」
翠屏低聲說:「扁餘說世子是今天寅時過回來的,受了點傷。」
雲酈眼神掃向翠屏,下一刻,她又努力讓自己顯得冷靜些,「傷的如何?」尾音有些發顫。
「是左胸受了
傷。」左胸靠近心臟,是人體的關鍵部位,雲酈匆匆往外走。
泛著魚獨白的天空只能投射並不明亮的光線,雲酈沒提燈籠,就著有些暗淡的早輝往裴鈺安的院子裡去。
因他已經回來半個時辰了,此時的院子已經很安靜,雲酈剛走進小院,便見正屋大門緊閉,明亮的燭光從窗稜門扉裡的透出些淡淡的紅色。
雲酈的腳步在院中停下。
「姑娘。」從側廊過來的常餘看見她便打招呼。
雲酈看了眼緊閉的正屋,而後壓低聲音,對常餘問道:「他傷的如何?」
常餘揮揮手:「不妨事,就是點劃傷,扁餘已經給常餘包紮好了。」
雲酈唔了一聲,又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她垂眸道:「既然世子傷的不重,且在休息,我便不去打擾他了,我回去了。」
說罷,雲酈轉身叫上翠屏轉身離開。
「姑娘,主子請你進去。」才走到院門口前的石階前,雲酈聽到背後房門推開的聲音,而後是扁餘的聲音。
她垂著的眸裡閃過一道暗光,片刻後她扭過頭,看著站在正房門前的扁餘,低聲道:「我還是不打擾世子休息了。」
「進來。」屋子裡響起男子低啞的聲音,許是因距離略微有些院,在秋風輕搖的黎明,便多了幾分繾綣。
雲酈默了默,而後低著頭走進正屋。
扁餘站在門外合上門,常餘見狀奇怪地問:「你幹嘛關門,孤男寡女共……」
話沒說完,便被扁餘嫌棄的捂住嘴巴。
雲酈回眸瞧了眼閉上的門,而後抬眸看向裴鈺安,裴鈺安此時坐在貴妃榻前,穿著黑色的褻衣,因領口微松,隱約可瞧見內裡露出白色繃帶,不過他的氣色尚可,可知常餘說的並非假話。
她低聲叫了句世子爺,然後問:「不知世子爺叫奴婢進來有何吩咐?」
聲音一如既往的毫無起伏。
裴鈺安便覺得胸口的刀傷有些發疼,他捏了捏鼻骨,半晌沒出聲。
雲酈便安靜地站在原地,從裴鈺安的目光看去,能瞧見她瘦削單薄的下巴,似乎……比前些日子瘦了些。
同時,她的眸光卻落在他在裹了紗布的胸口,似要透過紗布看清他傷的到底如何。
裴鈺安道:「不過是劃傷,三四日
便可拆紗布。」
雲酈聞言,似大鬆口氣。
瞧著這樣關心他的她,裴鈺安那些不知道該不該出口的話猛地脫口而出:「雲酈,那日是我有些失言。」
雲酈愣了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她驚愕地瞪大眸,復又垂眸:「世子爺沒錯,都是奴婢的錯。」
「是我的錯。」裴鈺安道,「你做的並不是無用功,是有用的,而且你有為百姓蒼生盡力的心,你很好。」畢竟他雖打聽到了江州街上的乞兒流民很少,可若不是陸霽那句話,不會直接有證據指向和陸紛相關。
同時,話一出口,墜在裴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