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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漣看著他這張臉，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抬手又重重拍了一下那扶手，竟然怎樣也無法將一句&ldo;可是你畢竟是我徒弟&rdo;說出口來。

於是這個轉折就斷在了那裡，楚漣硬生生轉了話題道，&ldo;你想要找到能讓你繼續走下去的功法？&rdo;

這句話真是問進了文軒的心坎裡，他頓時雙手一緊，一顆心也提了起來，呼吸都急促兩分。文軒猛地將腦袋磕在地面上，做著無論失敗多少次也不能放棄的嘗試，&ldo;求師父成全。&rdo;

楚漣這次卻沒有斷然拒絕，而是沉默了下來。

楚漣一直沉默了很久。

久到文軒忍不住又抬起了頭來，只見楚漣不知何時將一塊玉簡拿在了手中，正愛惜至極地摩挲著。楚漣看著這玉簡的神情充滿眷念，就像是在看著自己故去的情人。

終於，楚漣緩緩開了口道，&ldo;昨日你暈迷時，這水雲宗內，有許多弟子來為你求過情。就在這岱雲峰山腳下，跪了約有半數。&rdo;

文軒稍一怔楞，心中頓時有暖意流過。

&ldo;你這小子，&rdo;楚漣抬眼望他，&ldo;在這裡呆了這麼些年，人望倒是不錯。&rdo;

&ldo;不過以心換心而已。&rdo;文軒嘴角含笑，倒是答得十分真誠。

&ldo;你是不是以為你是個好人，是個大好人？&rdo;楚漣卻輕輕冷哼兩聲，&ldo;你以為，你身上的這些人性，都是誰帶給你的？&rdo;

這話文軒聽不懂，不由得目樓茫然。

楚漣最後再將那玉簡在手心中緊緊一握，而後抬手一拋，將那玉簡拋到了文軒眼前。

文軒撿起，正準備一閱，卻又聽到了楚漣一句話。

&ldo;你可想清楚了。&rdo;楚漣靠在椅背上，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門，&ldo;一旦你看了這玉簡，從今往後，你就不再是我的徒弟。&rdo;

文軒的動作頓時一頓，愕然地看著他，&ldo;師父要將我逐出師門嗎？&rdo;

&ldo;名義上的東西都無所謂，我說的是實際上的。總之，如果你看了這玉簡，我以後就再也不會管你了。&rdo;楚漣深陷在椅中，眼角眉梢間透出一絲疲憊，&ldo;我也再也管不了你了。&rdo;

文軒將愕然的視線落到那玉簡上。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簡，模樣十分常見，只是因為常年被人拿在指尖愛惜摩挲，顯得十分光潤。但楚漣既然說出這話，文軒就能知道，玉簡裡的內容一定是極不尋常的。

&ldo;……裡面有些什麼？&rdo;文軒問。

楚漣扯了扯嘴角，不告訴他。

於是文軒將那玉簡翻來覆去看了半晌，許久也沒有做出選擇。楚漣不由得覺得好笑：他們師徒兩個一直是那樣的相處模式，照理文軒應該早就巴不得不要他這個師父了，結果這種時候居然還要猶豫這麼久。

&ldo;師父，&rdo;在猶豫了這麼許久之後，文軒忽然道，&ldo;我曾經，是怨過你的。&rdo;

&ldo;這不是正常的嗎。&rdo;楚漣懶懶道。

文軒一個苦笑，&ldo;若說我在這世上有哪個唯一怨過的人，那就是你了。&rdo;

哦？這倒是有點令人意外了。楚漣抬眼望他，多了幾分興趣。

&ldo;我……是被你帶回水雲宗的。從小我就不知道誰是我的父母，只知道你是我的師父。&rdo;文軒的聲音細小，語調緩慢。他是從小一直將水雲宗當成家的人。師父楚漣，毫無疑問便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