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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仔細打量著手裡的左輪手槍。槍反射著博曼家窗戶裡透出來的燈光,在黑夜裡閃著動人的光。
&ldo;你最好是有百分之一百一十的理由再用這把槍,&rdo;廉姆說。&ldo;而且我希望你最好別用。&rdo;
&ldo;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絕對不用,&rdo;傑克說。&ldo;現在孩子們也不在這兒了,也許我真的用不上。&rdo;他把槍遞給廉姆。
廉姆伸出手來,掌心向外。&ldo;還是你留著吧。你已經被襲擊過幾次了。這個叫佛朗哥的傢伙好像來者不善。你記得還給我就行了。你什麼時候走?&rdo;
&ldo;明天。具體時間還沒定。這樣我就更不應該拿這把槍了。&rdo;
&ldo;拿著!&rdo;廉姆很堅決。他遞給傑克一張名片,然後繞到車的另一邊,開啟駕駛室的門。&ldo;我們可以在你走之前再見一面。你也可以把槍用袋子裝好,寫上我的名字,放在警察總署。別到處宣揚!&rdo;
&ldo;我會當心的,&rdo;傑克說。然後又加了一句玩笑話,&ldo;這是我的天性啊。&rdo;
&ldo;路可不是這麼說的,&rdo;廉姆笑著說。&ldo;不過他說你是個非常負責的人。我也是因為這個才決定幫你弄槍的。&rdo;
廉姆跟傑克道了別,開車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傑克在夜色中把玩著手中的槍。這槍給人一種錯覺,不像是致命的武器,倒像是小時候的玩具槍。但作為法醫官,他很清楚這把槍潛在的破壞力。他自己都記不清勘查過多少次屍體上的彈痕了,槍彈的殺傷力還是經常讓他目瞪口呆。傑克把槍放進口袋,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手機。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給勞麗打電話。他知道如果他繼續留在波士頓,勞麗肯定會很生氣。星期五中午1點半就要舉行婚禮了,可他要到星期四,甚至星期四晚上才能回去。在勞麗看來,他這樣做簡直不近情理,太傷人了。可他也無能為力。就像陷入了流沙,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越快。發生了這麼多事,有些是因他而起,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拋棄亞歷克西斯和克雷格。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會有人不顧一切地反對做屍檢。他反覆考慮這些已知的事實,突然想到:醫院有沒有問題?佩欣斯&iddot;斯坦霍普送來急救的那個晚上,醫院裡是否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他以前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儘管這種可能性也很小,但至少比那個醫生聯合起來報復管家醫療的想法要可信得多。
傑克覺得每一個腦細胞都充滿了對勞麗的愧疚感。他害怕面對勞麗,可又不得不鼓起勇氣撥通了勞麗的手機。
第十六章麻薩諸塞州,紐頓
2006年6月7日,星期三
晚9:55&ldo;也是時候了,&rdo;勞麗只說了一句。
傑克吃了一驚。和昨天晚上比起來,勞麗的問候語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預示著後面的談話不會太愉快。
&ldo;快10點了!&rdo;勞麗抱怨道。&ldo;你怎麼到現在才打電話啊?離你在我語音信箱裡留言已經八個小時了。&rdo;
&ldo;對不起,&rdo;傑克儘量讓自己聽上去有點愧疚。&ldo;今晚確實有點詭異。&rdo;
所說的這句話也是特地輕描淡寫,但和傑克以往那種憤世嫉俗的笑話不是一回事。飛機失事以後,他逐漸變得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憤世嫉俗的態度也是從那時候起慢慢變成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他在努力克服這種壞習慣。他把匪徒破門而入恐嚇孩子們,後來在路的及時幹預下紐頓警察上門處理的經過都跟勞麗說了,措辭儘量和緩,語言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