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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陸危有任何不軌的心思,可能危害到阿姐的行徑,他下一次必然不會放過他的。
也許,這並沒有讓她後悔,而是使得她與陸危之間的關係,越發穩固了。
今日太失策了。
第49章 金烏 聖人
宜章似是釋然一笑, 故作輕鬆道:「一介宦官而已,我還不至於因為他和阿姐你反目, 不過,他若是敢對阿姐動任何不該有的心思,我也絕不會放過他。」
他又想起了當初漸漸被拖走的女人,失神地喃喃道:「你們為了隱藏這個秘密不惜殺人構害,阿姐你能說,這是對你有好處的,還是說,你不怕被發現?」
「人人都覺得, 唯有表面殘暴的人才是壞的, 做了錯事的,其實呢, 看著溫良和善的,做了壞事, 才更容易不被發現。」
江央不以為意, 笑的彎了纖長的眉眼, 像是天上彎彎的月牙兒,清澈的嗓音裡滿是寒霜,甜絲絲的冰冷,端莊優雅的身姿, 眉眼間卻帶著戾氣。
「當然阿姐也承認,這的確是很危險的關係。」江央的身形在月光下,越發輕盈通透, 她昂然輕輕地說:「你知道喬婕妤為何會死嗎,她威脅我。」
「一介小小貴人,也敢威脅我的姐姐。」宜章對喬婕妤一直都是當成花瓶看待的。
即使知曉此事是阿姐的不對, 但是聽到對方有冒犯江央的地方,他終究還是向著自己的阿姐的。
更何況,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這些美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手段誰也不差誰的。
況且以他們的身份,對這些人是具有天然的敵意的。
「她們當然敢啊,宜章,你以為我又是誰呢?」江央公主眸光靜謐地回視他,她總是在逼著他去做他不願的事情。
「我也曾想過世間無愛,世人無情,不如去死。」
「但是見到了陸危,陸危來到我的身邊,我就不該辜負陸危的。」
「上天未曾薄待我,上天給了我陸危,讓我可以好好的過一段不錯的時日。」
宜章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反駁她,但是觸及阿姐悵然的目光,他只有一句喃喃:「阿姐,你說王宮外的月光更皎潔,可你還沒帶我去看。」
江央公主心扉間,漸漸漫上來了一層憂愁的迷障:「再等一等,宜章。」
「五殿下慢走。」陸危守在門外,見著五殿下出來便悻悻地一笑,宜章聞言回首看著他寧靜的面孔,沉默片刻什麼都沒說。
江央公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難得的笑了笑,恐怕在宜章眼裡,這真是一門孽緣了。
「公主。」陸危無從安慰,只是捧來了霜白色的寬鬆外袍,與公主殿下月下相視一笑,俯身輕輕地為公主披上。
江央公主緩緩轉過身來,卻不是在洇淚啜泣,而是面色平靜,甚至是漠然。
她說:「最好的事情,除了虛驚一場,就是逃過一劫。」
宜章走出數步後,忍不住回首看向了身後的兩道身影,少年郎眼中鴉青色長袍的太監,伴著他嫡親的阿姐。
他作為弟弟卻只能遠遠的,遠遠的逃離。
那並不是何其恩愛的曙光,而是走向寂滅的最後餘暉罷了。
江央公主沉吟問道:「那個範舟,是你授意過的嗎?」
「範舟,」陸危先是怔了怔,又笑著回答道:「說起來卑臣的確有些時日,沒有見過他了。」
「你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嗎?」江央公主覺得範舟的話,有些太正中下懷了,她一度懷疑是不是陸危未雨綢繆過的。
陸危面帶茫然地搖搖頭:「卑臣並不知道,他是說了什麼?」
範舟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看上去與其他人多有不同,但絕不會胡言亂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