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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重煙羅金繡帷幔層層疊疊地逶迤於地,一室崇光裊裊,有高燭熾熾,照海棠醉紅妝,於此時,想著今夜當是良宵。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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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謝雲嫣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瞪瞪的,她昨晚上好像喝醉了,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晰了,但總覺得,好像……似乎……可能……哪裡出了點岔子。
她甩了甩暈乎乎的小腦袋,怯怯地看了看李玄寂。
新婚的燕王殿下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頭,氣勢穩重如山,面色沉靜如水,看過去和他往日威嚴的模樣並沒有太大差別,只不過,眼睛下面有點兒發青。
謝雲嫣緊張地抓了抓被子,小小聲地道:「你起得真早,昨晚上休息得可好?」
李玄寂冷靜地回道:「在門外坐了一夜,挺好。」
「啊?」謝雲嫣水汪汪的杏仁眼睜得特別大,看過去就像一隻無辜的小鳥兒,還要歪著腦袋「啾」了一下,吃驚地道:「好好的洞房花燭夜呢,你為什麼要在門外坐一夜?」
她哀怨地看著李玄寂:「你嫌棄我,剛剛成親你就嫌棄我,你變心了,我很難過。」
「我也挺難過的。」李玄寂儘量心平氣和地道,「你昨晚喝醉了,抱著我又哭又笑,摸了又摸、親了又親,後來,把我趕出房間去了。」
謝雲嫣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反駁:「胡說呢,我怎麼會做這種傻事,肯定是你騙我。」
這會兒,正好拂芳端著茶進來,聽見了謝雲嫣的話,笑得差點把手裡的茶盤脫出去:「我們家王爺從不騙人的,我可以作證,王妃您昨晚鬧騰了很久,最後對王爺說,您困了,要睡了,他一個大男人賴在姑娘家的閨房裡,大不成體統,就把王爺給轟出去了,您的嗓門還特別大,我們在外頭都聽見了的。」
拂芳每說一句話,謝雲嫣就縮回去一點點,最後,整個人都縮到被窩裡面去了,連頭都埋了起來。
丟死個人兒,好好的洞房花燭夜,怎麼就過成這樣了?她想著想著,又忍不住要笑,自己偷偷躲在被窩裡,笑得直打顫,就是不敢出聲。
於是,那一團被窩看過去就在那裡抖啊抖的。
李玄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那一團小被窩抱了起來,掏了掏,把謝雲嫣的腦袋露出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還敢笑?」
謝雲嫣一邊吃吃地笑,一邊嬌嗔道:「都怪你不好,誰叫你把我灌醉了。」
李玄寂牙根癢癢的,恨不得咬她一口,忍了半天,在謝雲嫣的鼻子上彈了一下,笑斥道:「是,我錯了,日後再不敢叫你沾染一滴酒,本道是美人醉酒,別有風情,誰知你是借酒胡鬧,渾似猴子。」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可疑的紅斑,聲音低了下來,幾乎是貼在她的耳邊:「自己看,你咬的,還誇我味道不錯,結果咬了半天最後你卻不吃,真真薄倖女子。」
天可憐見的,誰知道燕王殿下昨晚遭了什麼罪,這等忍得多辛苦,簡直就要立地成佛了。
謝雲嫣的臉「轟」的一下漲得通紅,又嚮往被窩裡鑽。
拂芳在一旁忙道:「王妃,不能再睡了,差不多時候該起來了,按禮節,今日要入宮拜見太皇娘娘的。」
謝雲嫣怔了一下,看了李玄寂一眼。
李玄寂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轉而對拂芳道:「王妃昨夜操勞過度,今日玉體欠安,臥床不起,不能進宮,稍後我會遣人去和太皇娘娘說,你不必安排了。」
「誰操勞過度了!」謝雲嫣恨恨地踢了踢李玄寂。
拂芳雖然不明所以,但主人的吩咐她向來不會置疑,當下應道:「是。」
謝雲嫣隔著被子,還在用小腳丫蹭李玄寂,哼哼唧唧地道:「誰操勞了?誰?你不要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