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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得院子裡，留心分辨，動靜似乎是從灶間傳出來的，越發覺得奇怪，便放輕了腳步，一前一後黑燈瞎火地摸進去。

她們是修行之人，視力較常人好上許多，剛進去幾步，就見到一個影子在四處翻找，那聲音正是他挪動鍋碗發出的。這個影子略顯矮小，找得專心致志，絲毫沒有察覺她們的到來。清昭比了個嘚瑟的眼神，快步竄上前，一把揪住他，喝道：&ldo;你在做什麼?&rdo;

那人完全沒有防備，嚇得驚叫一聲，清昭聽在耳裡，覺得十分稚嫩，手上略一使力將他轉過身來，定睛一看，卻是一張半大孩子的臉。

這時辭雨也看清了，便到一旁點燃小燈。見是孩子，清昭鬆了一口氣，忙放開手，將食指豎在唇上，向他搖了一搖。這孩子驚魂未定，但大約看她們面善，當真沒有再喊叫。

昏黃的光線下，清昭仔細看去，這孩子大約十歲上下，身量瘦長，衣飾雖稱不上華貴，卻也不俗，因著年紀未曾戴冠，只以一條綢帶將頭髮束起，顯然是有一定的身份。他容貌尚未長開，但也清秀斯文。

&ldo;大晚上的，你來這裡做什麼?&rdo;清昭蹲下身與他平視，奇道。

他動了動嘴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是輕聲答：&ldo;找吃的。&rdo;

清昭頓時更疑惑了。看他的模樣打扮，不像是吃不上飯的。

但她沒有作聲，只瞭然地點點頭，搬開牆角摞得高高的蒸籠，果然在裡面尋得一些各色糕點。這孩子的身高還有些不足，所以方才翻找時並沒能找到那裡面去。

辭雨已經很利索地生起火來，清昭在一口大鍋里加水放上蒸架，將已經涼了的糕點重新加熱，向邊上的少年溫然一笑：&ldo;稍等一會兒，很快就好。&rdo;

他抿嘴應了一聲，也不多話，就站在一旁安靜等待。辭雨見他樣子乖巧，便搭話道：&ldo;你晚飯沒有吃飽嗎?這時候跑來找吃的。&rdo;

少年略有些不好意思：&ldo;今日是中秋，御膳房說晚上有宴席，顧不過來，因而晚膳送來得早些，我方才便有些餓了。宮人說去取點心，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左等右等不來，只好自己來御膳房尋吃的。&rdo;

清昭聽他應對有節，愈發確定他是有些地位的，這時糕點已經蒸熱了，她邊替他裝進食盒，就見辭雨捏了一把他的小臉，笑問：&ldo;你是哪家孩子?真討人喜歡。&rdo;

少年靦腆地笑了笑，低聲道：&ldo;我是皇五子蕭恪。&rdo;

清昭腦袋頓時一蒙。皇五子，就是那位出身不大高的小皇子?她只知道五殿下今日稱病推了宴席。她方才看著這孩子，也猜得出他身份並不平常，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層上。

她望著少年的笑臉，一邊發暈，一邊卻又忍不住想，身為堂堂皇子，即便母妃的身世再怎麼低微吧，竟到了被下人不當回事，想吃些點心還得自己來御膳房找的份上，也是很讓人同情了。

愣怔間，蕭恪已接過她手中的食盒，微微一笑：&ldo;謝謝兩位姐姐，為免被人發現，我先回去了。&rdo;

直到他轉身向外走去，清昭和辭雨才終於反應過來，撲通兩聲跪在地上：&ldo;恭送殿下。&rdo;

今日這運氣，也委實太好了。兩人對望一眼，均是啼笑皆非。

&ldo;清昭……&rdo;辭雨聲音顫顫，&ldo;我剛才是不是調戲五皇子了?&rdo;

清昭幽怨地看她一眼：&ldo;這算什麼?我還揪他領子了呢……&rdo;

第二十章 壁腳

過了中秋，天氣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