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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她卻是自己停了下來，面露疑色，湊近去看劍柄上的一處刻痕。她這樣一訝異，辭雨也注意到了，邊看邊念出聲：&ldo;雲‐‐清‐‐&rdo;

清昭全身猛地一震，連收劍都忘了，只慌忙將劍藏在身後，語無倫次道：&ldo;我，不是我……&rdo;

她面對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的辭雨，腦海里一片空白，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雲涯將劍贈予她時，她極歡喜，端詳了許久，若是劍上當時就有這兩個字，她怎可能看不見?更何況，這名字分明是她親口取的，雲涯鑄劍時如何可能知道?這，這簡直是見了鬼了。

辭雨卻毫不意外一樣，露出一個成竹在胸的笑容：&ldo;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吧?我都說了，它是你的靈器，看來它挺喜歡這個名字，就主動刻在了自己身上。&rdo;

她看著像在聽天書一樣的清昭，也無心再逗她，爽快地和盤托出：&ldo;所謂靈器，就是灌注了靈力鑄成的法器，與普通兵器不同，它們是有靈魂，甚至有思想的。只有得到鑄造者允許的人才能使用靈器，例如東皇太一的戉琅劍，據傳就是純善精誠者方可得之，而你手裡的這一件，就只有你才能用。因為傾注了鑄造者的修為，即使在你這等道行的人手裡，它也能發揮極大的威力。&rdo;

&ldo;但是，鍛造靈器極耗費靈力，於鑄造者損傷不小，所以一般人輕易不做這等事。&rdo;辭雨取過劍掂了一掂，輕描淡寫，&ldo;這把劍裡，約莫有你師父一半的修為。&rdo;

一半的修為……清昭一個趔趄，腰就撞在了身後的灶臺上，不知是疼得還是怎麼，眼淚忽然就毫無徵兆地漫了上來，映得眼前白花花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她下意識地用右手扣住左腕，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裡去，也沒有覺得心裡的難受減輕半分。她的師父是傻的嗎?先是不知多少年前，就用一縷魂魄為引，在她身上種下了魂牽印，天涯海角，只要她遇到危險，他都會趕過來。如今，又以一半的修為作代價，鑄了一柄只聽她號令的好劍，只為在他無法及時趕到時保護她。

她驀然想起那一夜他蒼白的臉色，心口彷彿被什麼壓著，似有千鈞重，痛得難以呼吸。

她的師父，永遠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從不逼她練功，更不打她罵她，僅有的幾次動氣，都是為了保護她。想當初在玉闌峰時，她有時還會懷疑，為何話本子裡的師父們都威嚴莊重，而雲涯卻總是笑眯眯的，看她偷懶耍賴甚至欺負他也不惱，委實不像個師父的樣子。卻哪裡知道，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為她這個不成器的徒弟做了這樣多。

&ldo;清昭，你沒事吧?&rdo;辭雨覷著她的臉色，擔憂道。

&ldo;沒事沒事，只是胸悶的毛病又有點犯了。&rdo;清昭放下攥著衣襟的手，強笑道，&ldo;上回太醫院開的藥不怎麼樣，喝完也沒見好。&rdo;

&ldo;哎呀，這火不旺了，我去抱些柴來。&rdo;她抹抹眼角，盯著燒得熱火朝天的灶膛說瞎話，隨即也不等辭雨作聲，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強忍許久的眼淚終於肆意決堤。師父，她的師父……她到底有哪一點，值得他待她這樣好……

第二十七章 雞湯

&ldo;這一道湯，遲雨是用了心了。&rdo;

金黃色的野菌雞湯呈上，撲鼻香氣頓時滿溢一室，太子望了一眼辭雨，毫不吝惜地贊道。

清昭低眉順眼，安靜地站在一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