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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你又耍賴麼?”釋天風怒道:“女人家就是斤斤計較,耍賴便耍賴,何必定要加個又字?”風憐冷笑道:“誰叫你男人家記性不好。你再糾纏我師父,我就把你的醜事逐一抖將出來,叫你在江湖上沒臉。”釋天風怒道:“打你小丫頭的臭嘴,我有什麼醜事?哼,你說,我有什麼醜事?”
吹鬍子瞪眼,極盡威脅,風憐心裡害怕,不敢開口。淩水月卻有顧忌,插口道:“老頭子,你亂叫什麼,還不退開!”釋天風見妻子發話,只得哼了一聲,悻悻退下。
這時忽聽人群躁動,一行人自石陣中魚貫而出,走上木臺,花清淵在前,後面隨著童鑄、秦伯符、楊路,明三疊,七年來,白鶴左元,丹頂鶴修谷先後病歿,池鶴葉釗撐船,不在其中。
花清淵走到近前,卻是兩鬢如霜,額上眉間皺紋深刻,眸子含優,不復當年精神。梁蕭望著他,不覺生出悲來:“不過十餘年光景,他竟老成這樣?”見其父,更思其女,不覺胸口一熱,脫口叫道:“花大……”但又猝然驚醒,將“叔”字硬生生咬在齒間,拱手低頭,澀聲道:“花大宮主,別來無恙?”花清淵也雙手微抬,本欲上前扶他,聽了這話,終又無力垂下,長嘆道:“梁蕭,你真不該來!”梁蕭道:“師徒有親,不得不來。”言訖忽有所覺,側目望去,但見花無媸不知何時已到人群之後,負手默立,她養顏有術,十年風霜也未在臉上刻下多少痕跡。花慕容則立在一旁,較之雲英未嫁時豐腴許多,雨潤紅姿,更添嬌豔,懷中抱了一個稚幼童兒,肌膚雪白,嫩弱堪憐。
場上寂然時許,花清淵緩緩道:“梁蕭,你這次前來,有何打算?”梁蕭不料他問得如此委婉,怔了徵,道:“別無它求,但請放了小徒。”花清淵一怔,忖度此人素來狡黯難纏,哪有這般輕易放手,遲疑片刻,臉上露出不信之色,搖頭道:“你不要誑我,曉霜之事,過錯盡都在我。若有怨怪,只管衝我來,勿要遷怒他人。”
秦伯符忽地正色道:“宮主,此話大為不妥。對著天下豪傑,宮主的過錯便是天機宮的過錯,若要怨怪,咱們都脫不得干係。何況曉霜之事,要怪也怪韓凝紫,怎能怪你。”花清淵神色一黯,道:“可……”秦伯符知他想說什麼,截口道:“再說你與曉霜本是父女,血濃於水,梁蕭大可怨怪天下之人,卻獨獨不
能怨怪於你。”花清淵無言以對。梁蕭見眾人誤會已深,只得道:“花宮主,我當真別無他念,只請放了小徒。”眾人只是冷笑,均想:“此人行事不擇手段。如今誰知他心中念頭,保不定我們前面放人,他後面就變了臉色,清算舊賬。”梁蕭瞧眾人神色,心知難以善了,一時皺起眉頭,忽聽人群中有人叫道:“姓梁的狗賊,你何必這多廢話?有能耐的,自己搶人回去啊!”梁蕭聽來耳熟,放眼望去,只見賈秀才混在人群中大呼小叫。池羨魚立身在旁,拈鬚冷笑,只不見金翠羽和白不吃的蹤影。
梁蕭眉尖一挑,笑道:“賈兄主意大妙,恭謹不如從命。”身形驟晃,已到風憐身前,群豪驚聲怒叱,縱身欲撲,眼前又是一花,卻見梁蕭挽著風憐,轉回原地,除了身側多了一人,足下便似從未動過。他這一來一去,直如天馬行空,除了寥寥幾人,無人看清他怎生出手。群豪俱感驚懼,場上一寂。池羨魚瞧得氣氛不對,朗聲道:“諸位莫慌,這臺子三面環水,賊子本領再大,也休想遁走。咱們人多勢眾,一人給他一刀一劍,便叫他難防。”眾人點頭稱是,氣勢卻已弱了。
賈秀才搖起破扇,嘻嘻笑道:“池老大說得是,這叫做前當猛虎,後有雷池,進也進不得,退也不得退,進一步必成喪家之狗,退一步則變落水之狗,更好痛打。哈哈,除非它背生雙翅飛過去,不過狗插雙翅,便叫不得狗了。”釋天風奇道:“不叫狗?那叫什麼?”賈秀才笑道:“釋島主問得好,狗生雙翅,當然叫做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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