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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這一吃素,竟然好了許多。我接連吃了三天素,疼痛全消,只是練功時身法略嫌滯澀,臨鏡一照,竟然胖了許多。你也知道,老哥我貪圖口腹之慾,最愛吃香喝辣,怎受得了頓頓素餐。過了四五日,又忍不住鋌而走險,吃了點酒肉,這回倒也無病無痛。我兀自不知厲害,心中竊喜,就這麼一頓頓酒肉吃下來,眼瞧著這身子骨便似吹氣球一般,日日見長。他媽的,只過了一月功夫,我便從那個彪形壯漢,長成了一個勝似肥豬的大胖子。到這時,我才明白那人話中含義,不自禁害怕起來,重又吃素。還怕三年之後,那人不來解救,又被迫開倉放糧,賑濟饑民。唉,但哥哥我吃慣了葷腥,瞧那美酒佳釀,如何割捨得下,每過十天半月,總要破戒一回。這般三年過去,就成了這般模樣。”說罷長嘆了口氣賈秀才道:“那人還沒來麼?”白不吃隱現愁容,道:“或許時日未到,或許人家早已忘了。再說我胖成這樣,也不知有救無救?”金翠羽柳眉倒豎,怒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用這般惡毒法子折磨人,太也可恨了些。”賈秀才笑道:“我倒不以為然,此計叫他自作自受,絕妙之極。”白不吃怒道:“賈老三,你胳膊肘往外拐麼?”賈秀才惱他不肯開倉濟民,有心揶揄,笑道:“誠所謂好死不如賴活,二哥你想開些。咱三個久不會面,今日定要一醉方休,哈哈,長醉不醒。”白不吃怒目相向,叫道:“破落戶,你存心與我為難,是不是?”賈秀才笑道:“你左右胖成這樣,不妨再胖一回。九曲閣的‘黃河大鯉魚’天下一絕,勁道嫩滑,滋味十足,今日也不能不吃的。”白不吃小眼圓瞪,呼呼呼直喘粗氣。賈秀才卻不理他,向酒保一招手道:“何六兒。”那酒保見他顯過功夫,心中雖恨,嘴裡卻一迭聲答應。
賈秀才笑道:“做兩尾黃河大鯉魚來,給老爺下酒。”風憐聽得心癢,便道:“咱也要一尾!”話一出口,卻聽那個小童也異口同聲叫出來,不覺瞧他一眼,微微一笑,那小童被她笑得小臉通紅,張開泥金小扇遮住臉兒,那扇面上描了一綹兒蘭草,邊上留了數行草書。梁蕭乍見那行字跡,眼神微微一變。
那酒保略怔一怔,賠笑道:“對不住,這兩日風高浪急,沒一個漁家敢下河捕魚,這大鯉魚麼,當真沒有。”賈秀才掉眼看去,但見河上波濤滾滾,雨腳如麻,心知酒保所言不假,不由得大為掃興,悻悻揮手。
酒保正待退下,忽聽河上有人縱聲唱道:“老子長在大河邊,不靠地來不靠天,小小船兒浪裡過,打個魚兒趁酒錢。,’歌聲清壯,蓋住那穿林打雨之聲,頗有振聾發聵之勢。梁蕭循聲瞧去,但見一葉小船在波濤間載沉載浮,船上站一個舟子,披蓑戴笠,手搖雙槽,隨那船兒起伏,始終不被風浪吞沒。
不多時,船至樓下,那舟子繫好船,左手拎兩尾鯉魚,右手拿一支長篙,點在岸邊,雙手微撐,便似燕子穿雲,輕輕巧巧鑽過窗戶,落在樓心,哈哈笑道:“你們三個來得卻早。”賈秀才三人早已起身,拱手笑道:“池老大。”舟子挑開蓑衣竹笠,正是關洛四傑之首池羨魚,他年過五旬,洵洵儒雅,雙鬢已然灰白,只見他拎起兩尾活蹦亂跳的大鯉魚,笑道:“河上風大,尋常人下不得水,我怕沒得魚吃,掃了大夥的興致,特意早起,到河裡摸了兩隻。”
金翠羽咯咯笑道:“大哥心細如髮,當真想得周到。”賈秀才道:“錯了,該是小弟心佔一卦、未卜先知,故而點了這道好菜,專等池老大的鯉魚。”金翠羽白他一眼,啐道:“破落戶,你那鬼卦,騙傻子還差不多。”賈秀才做出驚訝神氣,道:“奇了,我騙過你麼?”金翠羽氣得臉色發白,便要嗔怒。池羨魚伸手隔住二人,哈哈笑道:“老三,老四,我只當三年不見,你倆早結連理,琴瑟相偕,怎地還是這麼拗氣?”金翠羽臉脹通紅,蓮足一頓,道:“老大,您可別張口就來,但凡天下的好女子,誰肯嫁給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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