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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寒雲從宮中輪值回來,溫友思醉的一塌糊塗,進了屋子便大吐特吐,薰的倆女孩子在那屋子裡呆不住,溫家兄弟倆的貼身小廝一早回了京郊別業,柳明月怕旁的僕人粗心不可靠,便暫借了連生去照顧溫友思,薛寒雲也一道跟了來。
溫友思身量高挺,連生瘦猴兒一般,幫他翻個身也極為吃力,溫友年平日口舌十分伶俐,今日照顧起長兄來卻是笨手笨腳,還不及薛寒雲做的熟練,他極是羨慕:&ldo;想不到妹夫做這事倒很順手。&rdo;
薛寒雲已習慣了溫家兄弟倆呼他妹夫,幾下便將溫友思身上長衫盡數扒了,手法之利落,又帶著武人的果決,只扒的溫友思身上只餘中衣褻褲,才道:&ldo;你若有幾個師兄弟,三不五時醉上一場,照顧起醉鬼來想來也會練的得心應手。&rdo;
廚下此刻正燒了醒酒湯來,偏溫友思醉後不肯開張,薛寒雲便捏著他的鼻子蘀他灌下了一碗醒酒湯,餘下的擦洗之事便留了給連生。
溫友年思及他這幾日聽到的小道訊息,不禁心生羨慕。
羅老爺子帶徒孫,也不知是怕這些兵家子弟被京城的繁華溫軟迷了眼,失了血性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年年秋天,帶著羅府的烈酒與一干徒孫去西山狩獵,夜宿西山,架起篝火來,大塊肉烤著,大碗烈酒喝著,身邊是年輕氣盛的臉龐,每年這時,便心神恍惚,渀佛年輕了幾十歲,酒也喝的猛了,很容易便有了五六分的醉意。
‐‐他這半生,這樣對著邊關的朔風與篝火,飲酒吃肉對月當歌的日子實在不計其數,身邊許多許多的少年就這樣埋骨他鄉,都是這樣年輕的臉龐,只有極少數人能夠活著回來,而他,是倖存者。
他老人家不耐煩有人侍候,每年秋獵,這幫徒孫們誰都不敢帶侍候的人,凡事皆是親力親為。秋獵的頭一年,羅大夫人不放心羅行之,偏要讓羅行之的貼身小廝跟著,被他虎目怒瞪,當著全家人訓了一頓。
&ldo;無知婦人!將來要是上了戰場,難道行動坐臥也要人侍候著?連自理能力都無,豈不是廢物一個?&rdo;
羅大夫人被他罵的無地自容,目中含淚,卻不敢說什麼,只得死死忍著。
數年下來,羅老爺子教的這幫徒孫們酒量皆是個頂個的好,不過最好的還要數薛寒雲,堪稱千杯不醉,每年秋獵營中最後清醒著的都是他‐‐自然,將這幫醉鬼們一一扛進帳篷裡又處理醉後事宜兼守夜的,也只能是他。
羅老爺子雖然嚴厲,只要不會酒醉誤事,也不會一意阻著這幫徒孫們喝酒,特別是家裡有個內賊羅行之與羅善之,常帶領這幫師兄弟們偷偷進羅家酒窖偷烈酒喝,被他老人家知道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溫友思第二日醒來,聽得昨夜乃是薛寒雲幫忙照料自己,連連責怪溫友年:&ldo;你這臭小子,竟然這般不曉事,還要勞駕薛公子來照顧我。&rdo;
溫友年笑道:&ldo;反正是自己人,何必這般客氣?況且妹夫照顧的得心應手,表妹都生氣,你這是生的哪門子氣?&rdo;
溫友思苦笑:&ldo;你這傻小子!哪裡知道薛公子的不凡之處,當日還傻乎乎同他比試,只道林先生贊他文武雙全乃是虛言,你卻不知,三年前薛公子春闈奪冠,行卷令得京中士子驚艷,朝中眾位老大人交口稱讚,最後卻不曾參加殿試,也不曾授官,卻不知是何緣故,想他那時不過十五歲,年紀幼小,見識已是不凡,當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do;
溫友年振振有詞:&ldo;再不凡的人,落到了咱表妹手裡,還不是軟的跟麵團一般,有什麼好感嘆的?他再不凡,將來也得稱你我一聲舅兄!&rdo;
溫友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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