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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卻知,如今局勢,便是柳相也有些摸不透聖上之意。
程太醫私下曾偷偷透露過,聖上如今雖然瞧著康復了,但實際這次生病,底子都壞掉了,若好生將養,十來年也不是不可能。可惜聖上自康復之後,起先還能耐下性子做個甩手掌櫃,不理朝政,凡事全推了給太子處理,但時日一長,心中鬱鬱,看太子便各種不順眼,又疑惑太子想著架空了他,好自己掌權,如今已是又開始臨朝,反將太子處理的許多事情壓了下來。
太子雖自小得今上教養,但是父子兩個的想法截然不同。今上仁慈,處理起國事來手腕圓緩,但太子初掌大權,正是意氣風發之時,行事尤其雷厲風行,今上不再後宮養病,重返前朝之後,已經好幾次斥責太子暴戾剛烈,不懂治國之道了。
便是身為太子太傅的柳相,夾在這父子二人之間,也頗為難。
將太子教的太好,有篡位之嫌。教的扶不上牆,他自己便要背個無能的罪名……左右都是錯,極難抉擇。
如今太子與楚王都有意拉他下水。只要薛寒雲站了隊表明態度,相信就算柳相不表態,眾人也會猜他更中意哪一位繼位……
&ldo;我回去與柳伯伯商量一下,再做答覆。&rdo;
薛寒雲暗道:如今這種局勢,還不如他暫且避一避,也好讓柳伯伯能夠保持中立。心中已經篤定,柳相必定會答應他前往江北‐‐
☆、第三十七章教導
柳相看到岳父的親筆信,又聽得薛寒雲建議,直覺可行,不加考慮便應了下來。
京城往江北,水路半月有餘,旱路則要一月。萬氏他們來時走旱路,回時因人數眾多,柳厚作主包了一艘船前往江北。
溫氏多年不曾回孃家,如今帶著兒子回去,原本是一件喜事,只是同行的倆親侄子都中了,且溫友思高中榜眼,無形之中便將夏子清的風頭搶去了一大半,她心中便尤為不喜。
又她在京中這麼多年,自柳明月的親娘小溫氏過世之後,她對這位外甥女多有看顧,如今她竟然與自己不甚親近,而與素未謀面的萬氏親如母女,溫氏心中更是吃味,多時便在船艙臥房之內獨坐,不肯與萬氏母女及柳明月團聚一處。
柳明月如今雖然在慢慢開竅,可是到底不太明白許多人情世故,又乏人教導。舒大家也只教導她些才藝,箇中勾心鬥角也並不曾教會給她,反是萬氏,見她有幾分懵懵懂懂,索性將自己多年心得傾囊而授,從妻妾相爭的宅鬥術到與人相處的眉眼高低,各種人之間的交際手腕及招數一一講明,直讓柳明月有種霍然開朗之感。
不過半月功夫,柳明月的內心已算得脫胎換骨。
她從前萬事不理,如今心有疑惑,便要向萬氏請教,將自己前世經歷當作旁人的故事來講給萬氏聽,只不過中間人物身份等改頭換面,但細節卻不曾變。
萬氏想了一想,委婉道:&ldo;有一種人,原就其心不正,見不得旁人比她好。心正的人,哪怕再身處逆境,一樣心存善念,其心原就不正的人,哪怕身處高位也有可怨尤之處,若是一時處於劣勢,恐心中萬般算計,輕則損人清名錢財或者壞人姻緣,重者害人性命也是有的。這種是若是一朝得勢,手上染血都平常。&rdo;
柳明月心中默默思忖一回,原來沈琦葉前世那般對她,司馬策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卻來源於她的內心。
她與自己雖然做了多年姐妹,恐怕心中無有一刻不是痛苦的。也許早被嫉妒矇蔽了她的雙眼,活著的每一刻都宛若身處地獄,反觀自己。除了在冷宮的那段日子及死時的慘烈,其餘時候視一切虛幻如真實,傻乎乎的活著,內心的幸福感幾乎填滿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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