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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絲毫想不起自己在坐上計程車前,滿腦子都是趕緊哄著小菅老師簽下合同,從而沖一衝業績的念頭了。
可她還是好擔心太宰老師被老男人哄騙!
藍發少女心中天人打架,以至於臉上的糾結已經掩蓋不住,她矛盾再三,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來:「請問……您之前說不方便開門——那個,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嗎?」
三輪霞的視線隱蔽地向裡屋掃去。
拜託了,不要是什麼「純愛」場面,她幾乎要戴上痛苦面具,如果真的像她想像的那樣,她一定會報警的!
「沒有,我只是在做豆腐料理。」少年興致勃勃地說。
「據說硬豆腐可以自殺,但我做的時候又忘記關煤氣,廚房門關著,差點就死了——好在三輪小姐敲門我才清醒過來,於是就開窗透氣了一會,才去開門。」
三輪霞:……
「那太宰老師現在。」三輪霞卡了一下殼:「是完全沒人照顧嗎?據我所知,您的稿費還要審一段時間……」
所以才會因為生活所迫,試著自己做飯嗎?
「沒有沒有,完全不是。」太宰的聲線又輕又飄,還透露出強烈的信任,宛如新婚妻子相信自己嫁了一位好男人一樣。
「我的老師——」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臉上掛著感激的神色:「就是這件大衣的主人,他給我的零花錢相當充足,而且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要求,就算我找他要自殺藥,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給我呢。」
三輪霞:……
三輪霞:……
果然是被善於玩弄人心的大人玩弄了吧,太宰老師。
第10章
太宰治取過玄關的小巧印章,拓上印泥,並按在落款處。
包裹不大,卻有點重,他用信紙刀滑開包裹外皮。
是七海建人寄來的伴手禮,裡面有一塊來自北海道的風乾豆乾,一隻精緻的手工御守,一隻西瓜,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手寫的豆腐湯鍋食譜,以及一頁信。
翻開信紙,被妥善夾著的粉白色杏花,倏然落下了兩朵。
信紙上的字跡端正有力,算不得好看,卻也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出來的。
[前幾日,我出差去了江別,每日加班三個小時,上司頗為滿意,決定回去為我漲薪,順便祓除二級咒靈一隻,神社的住持為表感謝,特意送給我健康守與杏花一枝,回程新幹線上有推銷員向我推銷《造花之慌》,祝賀小說大賣。]
太宰若有若無地微笑了一下。
這些日子他和七海建立了一段特殊的友誼,與其說是友誼,倒不如說七海自顧自地將他視為了責任——並不厭煩的那種,類似於在路上餵給野狗第一根香腸,此後就一直維持了這個習慣。
明明已經見識到他身上龐大黏稠的惡意。
年長者為人處世都將分寸拿捏的很好,這種體驗也讓他頗為新奇,可以說是平生裡第一遭。
儘管他已經是港口afia的幹部,可他這輩子真正熟悉的成年人,也就森鷗外一個,老師?父親?任何定義都顯得模糊,雖然關係怪異,森鷗外卻也成了他這一生最有聯絡的人 。
[……還是需要去進學,我打聽了幾所高中,託人情打點好了校長,一旦入學,就可以正常參加資格考試,以你的聰明才智,讀個東大文學系,至少有個文憑……]
看到這裡,太宰嫌棄地把信紙一扔,逕自抱起西瓜,施施然地走進廚房。
他切西瓜的方式,只是看著都十分膽戰心驚,一隻手扶著瓜身,另一隻手提著菜刀,看也不看得往自己手腕上砍,好在即將捱到的一瞬間,案板咕嚕嚕往前一滑——
刀刃蹭著血肉之軀,恰好將西瓜切成兩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