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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心臟陡然一滯,四肢百骸傳來蝕骨般的疼痛。
他僵在原地,半天張不開嘴。
丁嘉遇也沒指望祝政回應。
攥緊手心,丁嘉遇蒼涼笑了一下,無力說:「我這麼這麼這麼愛的一個人,怎麼能死得那樣慘烈呢。」
「我有無數次想自我了結,想隨她而去。可是我不能,因為她說過,她想讓我好好活下去。」
「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絕望、痛苦、難過,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我試圖遠離北京,可是我走到哪兒都有她的影子。索性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待在北京,就待在她身邊。」
丁嘉遇像是找到了發洩口,一骨碌說了很多。
期間幾度停下來,哭到傷心裂肺。
哭到最後,丁嘉遇望著祝政慘白的臉,很是殘忍說:「祝哥,你知道嗎。珍珍死前還在說,不要怪罪你。說她累了,不想跟你鬥了。說她一直把你當哥哥。」
「珍珍……珍珍她一直把你當哥哥啊,你是怎麼對她的呢?你嫌棄她、欺負她、把她趕出北京,到最後連命都給你了。」
「祝哥啊,你還有什麼不滿呢。你甘心了嗎?你後悔過嗎?你會愧疚嗎?」
「你拿什麼賠她呢,拿什麼賠她這樣燦爛、多彩的人生。」
祝政心臟疼到喘不過氣,幾度咳出血。
咳到最後,祝政兩眼一花,直接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房,屋裡空蕩蕩的,只他一個人。
白色窗簾隨風飄動,整間屋沒有任何生氣,祝政一度懷疑他是在地獄。
想起那場對峙,祝政痛徹心扉。
沒法再在北京待下去,祝政連夜買了機票回上海。
落地上海那一刻,祝政如同無頭蒼蠅,不知何去何從。
直到想起關潔,祝政那顆漂泊、沒有定所的心忽然有了歸處。
凌晨三點半,祝政趕到關潔樓下,給她打了幾十通電話。
關潔晚上習慣性調靜音,起來上廁所才看到祝政的電話。
瞧見99+的數字,關潔愣了好久才回電話。
電話只響一下,那頭便接通了。
電話裡,祝政醉氣熏熏問:「我是不是該死?」
關潔意識到祝政情緒不對勁,嚥了咽口水,試探性問:「你現在在哪兒?」
祝政仰起頭,迷迷糊糊看向關潔所在樓層,開口:「你家樓下。」
關潔條件反射掀開被子,拉開窗簾去往樓下。
樓下黑漆漆的,哪兒看得見人影。
關潔咬了咬牙,提醒祝政:「等我兩分鐘,我馬上下來。」
電話結束通話,關潔隨手套了件外套,拖鞋都沒換,直接跑下樓找她。
她有預感,如果這次不去找祝政,她一定會後悔。
關潔剛出電梯,還沒走到小區門口就收到了一條新簡訊。
【吃炸雞嗎?】
第17章 一切都會過去的。
關潔收到簡訊, 飛快打了一個「好」字回復過去。
回完,關潔揣好手機,裹緊羽絨服, 踩著棉拖快步往外跑。
跑到小區門口,關潔一眼瞧見靠在路燈下抽菸的祝政。
暗黃色的光暈打在他頭頂,腦袋彷彿鍍了一層薄金。
身穿一身黑, 煙霧繚繞下,面孔有些模糊不清。
關潔抬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 站在原地喊他:「祝政。」
祝政聽到喊聲, 捏著菸頭的手一滯, 下一秒偏過頭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關潔。
盯了三四秒, 祝政隨手丟下抽了一半的菸頭, 抬起腿,大步流星走向關潔。
關潔站在原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