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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拿過手下的棍子,握在手裡,不慌不忙敲了敲手心,不要臉地說:「你欠銀行都有利息,借我的當然也有,你說是不是?」
「當初借錢,白紙黑字可寫得清清楚楚,要賴帳可不行。」
不用想,關潔都知道關珍容借的是高利貸。
關潔深呼一口氣,拒絕:「我沒錢。」
張遠愣了一下,臉色忽然變黑,一字一句威脅: 「沒錢可就不好說了。」
「我想想,上個月還是這個月?也是有個欠債不還,最後怎麼著來著?好像——沒了一條腿?」
張遠越說越嚇人。
朱真在旁邊嚇得不敢說話,瞪大眼,差點喊救命。
「好好的人,沒了一條腿,這誰受得了。你說是不是?」
客廳裡,張遠的聲音陰冷、潮濕,沒有任何溫度。
配上他那張扭曲、布滿疤痕的臉,顯得越發恐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關潔緊繃的心也隨著牆壁上不停轉動的秒鐘跟著飛速跳動。
跳的太快,下一秒似乎就要跑出嗓子眼了。
噗通噗通噗通——
跳到第五秒,張遠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張遠翻出手機,接通。
那頭傳來清晰、急促的嗓音:「遠哥,有條子,快跑。」
啪的一聲,張遠一棍砸在頭頂的吊燈,吊燈瞬間四分五裂,玻璃珠噼裡啪啦掉在地上,滾動好幾圈。
張遠甩掉棍子,氣勢洶洶走到關潔面前,一把扯過關潔的頭髮,抬腿猛踹在她肚子。
連踹四五腳,聽到關潔悶哼聲了才咬牙切齒說:「你他媽挺會玩,又報警。」
又是啪啪兩聲,張遠用力扇了兩巴掌關潔白淨的臉頰,俯身,湊在她耳邊陰惻惻威脅: 「老子有的是時間跟你玩兒。你最好祈禱不要栽我手裡,否則——」
話說到一半,張遠電話催命似的響起。
張遠瞥了眼螢幕,臉色陰沉地結束通話電話,隨後大步流星往外走。
走之前還不忘找補兩腳。
一腳踹在關潔膝蓋,一腳在肩膀。
力道又狠又重,關潔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
等反應過來,嘴角全是血,四肢百骸都在疼。
—
張遠離開,屋裡混亂不堪,朱真早沒了冷靜,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
關潔坐在一旁,安安靜靜抽著煙。
臉上腫得老高,巴掌印紅通通地掛在兩邊,右邊肩膀還殘留著腳印。
一時間,空蕩蕩的客廳,只剩朱真的哭聲。
抽了幾口,關潔掐斷菸頭,主動伸手扶朱真。
朱真沒經歷過這些,被嚇得不輕。
再加上關潔被踹那幾腳時,朱真在旁邊目睹全程,對她來說,這一切幾乎可以說是殘忍。
關潔這麼一碰,朱真條件反射往後躲,人直接坐在了碎玻璃渣上,紮了她一手血。
朱真疼得抽氣。
關潔不怎麼會安慰人,只能儘量安撫朱真的情緒,然後打車去醫院。
一路上朱真又是哭又是喊,關潔一直在旁邊照顧。
司機見兩人這狀況,差點沒敢載人。關潔說了好一陣兒好話,司機才同意繼續走。
進了醫院,關潔頂著一身狼狽去掛號,朱真坐在椅子上哭。
包紮傷口的醫生是醫院新來的實習醫生,光是取玻璃渣子都花了半個小時,取完,實習醫生滿頭大汗。
朱真情緒不穩定,包的時候一直在哭,實習醫生也緊張,包得很辛苦。
關潔看在眼裡,沒在一旁打擾,同朱真簡單交代兩句,便走出病房,把空間留給兩人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