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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寧無暇細思, 只能卯足勁再次飛離, 生怕被他抓著。
直到瀑布島再次出現,她這才發現情況不對勁。之後不管她朝哪個方位飛離, 不到半柱香時間,鐵定會回到瀑布島。
「難道他設了幻術?」
姽寧即刻幻化鳳眼, 眼瞳外圈金光流動。仔細檢視四下,卻未看出任何異常, 他法力高強, 她看不穿幻術也有可能。
姽寧變作鳳凰,扇動翅膀, 揚起烈火, 再刮一陣風。大風將火焰往四周猛烈颳去, 焚盪雲霧, 吹散塵埃。
若是有她看不穿的幻術, 這火也能將其盡數化解。
以防萬一,她接連扇動六次,不一會兒,便將數裡雲霧統統烘乾。直至碧空萬裡, 不見一絲雲跡。
姽寧抖抖翅膀,迅速往下方飛去,欲往四重天。
一日過去,明月隱沒雲中,天亮了。
飛了整整一天,姽寧已精疲力竭,終是放棄。
落在瀑布島山谷,只見一人擺好茶壺茶杯,正悠閒的品茶。
姽寧氣呼呼衝過去,卻怕他來搶佛珠,又後退幾步,離他足有三四丈遠,才停步。
「沒想到你嘴裡說著又困又冷,卻還能飛一整天。」他先嘲諷十足的開了口,呷一口茶,抬眼睨去:「鳳凰皆是如此精力充沛嗎?」
姽寧懶得理會,指著他,惱道:「有本事跟我單挑鬥戰,用什麼幻術耍人!」
「誰先耍人?」他將茶杯放下,審視般盯著她:「昨日你說心甘情願做小也要陪在我身邊,一覺未睡足,又是盜我物件,又是火速逃離,這會反來氣急敗壞指責我,哪個才是真?」
姽寧無懼他的目光,仰起腦袋,恨不能用下巴將他這副冰冷的臉給戳個洞。
「不誆你,怎麼讓你放下戒備?平日裡裝得清高,半夜卻在湖裡跟師妹顛鸞倒鳳,還被我投懷送抱就給戲耍了。何必裝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累不累啊?」
反正逃不出去,姽寧心底的氣積攢了一天,說出來的話也未經思量,怎麼爽怎麼發洩。
怎料她一頓嘲諷瞬間將他激怒,火氣一點就燃,一燃就炸。
他突然站起身,眨眼閃至姽寧面前。
她驚得要退,被他迅速攬住腰,往身前一帶,整張臉冷不防撞向他胸膛。
「嘶!」姽寧的眼淚都被撞出來了,這人的胸是鐵做的嗎!
「顛鸞倒鳳?」這四個字就像從牙齒縫迸出來一般,他冷冷瞪著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這麼做?」
「誰想看啊?我可不想汙了自己的」她揉揉發疼的鼻子,仰頭正譏,話才滾出舌尖,就被他寒光逼人的眼神給懾回口裡。
「怎麼不說了?」他手臂又是一緊,姽寧剛剛隔開的半拳距離,被他瞬間壓滅。
她被迫貼在他身上,又羞又惱。
他視若無睹,繼續斥道:「信口雌黃、胡亂誣衊不說,騙人還騙出理來?」
姽寧咬牙瞪著他,這些日的委屈、憤怒在心中翻湧,悉數化作淚水,湧上眼眶。卻覺窩囊,又將眼淚逼回去,逼得眼眶都紅了。
她再不想憋在心裡,激動的喊出來:「騙你又如何?我騙你是為了逃離這裡,不用一輩子在這渾渾噩噩!比起你騙我心騙我身,嘴裡說與我不過一劫,卻矛盾的將我囚在這裡,我所做的不足為道吧!」
在她淚花出現的剎那,懷蒼就懊惱自己是否說得太重。
可一聽到那句『顛鸞倒鳳』,就難以冷靜,如何還能好言好語。只怕再不阻止,她腦子裡又會幻生出什麼莫須有的事。
但這句『騙心騙身』,委實不知如何反駁。
他是懷蒼時,對她所有情意皆是真心。回歸燭魔後當真全然無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