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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那一道聖旨之後,景鴻帝再次病倒,不聞朝事。
事有蹊蹺。
等駱玄策趕到時,一切都遲了。
駱向端動作太快,依照目前皇城局勢,只怕整個皇宮都被駱向端控制住了。
「主子,皇城戒備森嚴,我等探查不到陛下的訊息。」
肖翼接到了駱玄策回程的訊息,暗中派人將自己知道的訊息遞送出城,不過,連他自己都焦頭爛額,駱向端怕肖翼從中作梗,派了不少人在暗中盯著,稍有不對,便有各種罪名等著他。
而周莊同樣如此,甚至比肖翼還要嚴峻些,至少肖翼自由之身,無家無口,扶風也回了焰國,倒不用怕駱向端用家人威脅。
傳來的訊息,諸多不利。
駱玄策決定親自走一趟,至少,得確定宮內形勢如何,景鴻帝與現太子駱子瑞是死是活,才能確定下一步計劃,否則兩眼一抹黑,容易投鼠忌器,將自己推入危機。
夜間,宮門閉,宮人就寢,一片寂靜。
有人與黑夜融為一體,足間輕點於紅瓦,倏然消失在夜色裡。
大殿內,燭光微弱,急促的咳嗽聲不間斷,駱玄策揭開瓦縫,便看見龍榻邊立了一人。
是駱向端。
屋子裡薰香順著破開的紅瓦縫隙溢位來,只一息,駱玄策便屏住呼吸。
這薰香有古怪!
稍一聞便能使人精神大振,但長此以往,精神透支之後,面臨的將會是可怕且急速的衰竭!
「父皇,說起來,如今的局面,卻是你親手造成的。」駱向端有恃無恐,透著計劃成功的惡寒,「我們這些兄弟,從先便被你區別對待,太子是皇后所出,生來便是嫡子,擁有你大部分寵愛,瑞王是香妃的兒子,是你最寵愛的妃子,你寵愛他。長公主,七皇子八皇子,哪個不是從小錦衣玉食?」
「我呢?駱玄策呢?還有宮女所出的皇子皇女呢?」駱向端說著,許是覺得悲涼,自己便在龍榻邊大笑起來,「從小在冷宮長大,吃下賤宮女吃剩的食物,睡四處漏風的破院,隨便一個宮女太監,都能對我們打罵。那時候你在做什麼呢?抱著太子玩耍,抱著公主盪鞦韆!」
駱向端越發激動:「你從小就對我們不公平!」
景鴻帝被激出一陣咳嗽。
「不過可惜了,唯一還在乎你死活的兒子,最後一絲希望也被你親手掐滅了。你只知道駱玄策十幾歲上戰場,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卻不知他才是最在乎你死活的那個人,若不是他誓死守著邊關,你以為大駱真能安然無恙?雖然我與他不對付,但這點,無法否認。」
「你!逆子!」這聲像是憋了許久吼出來的怒意,但卻構不成絲毫威脅。
「隨你怎麼說,反正,駱玄策被你一紙聖旨困在邊關,就算知道你有危險,也不可能趕來相救,父皇,你不該親手扼殺了他的希望,如今,自食惡果了呢。」
駱向端自顧坐在榻邊,聲色稍溫柔了下來。
「玄王手中幾十萬兵馬,若知道你造反,定會為朕討個公道!」
「公道?」駱向端嘲諷大笑,「你那般對他?如今知道他手握幾十萬兵馬,希望他為你討公道了?真是好笑。就像我,稍顯才華,就會被父皇想方設法壓制,認為我想爭奪儲君之位,其實小時候,我只希望你能抱一抱我,像太子那樣,僅此而已。」
「可是現在,不稀罕了。」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時光吧。」駱向端起身,頓了頓,又道:「對了,退位詔書儘快寫,省得多受些苦。」
駱向端走後,殿內進來三人,分別把守著殿門,後堂,還有窗戶,很快便隱去身形,恢復寂靜。
景鴻帝面如死灰,在榻上動彈不得,眼裡暗淡無光,不知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