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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一個天然的引流之處。
眾人眼前一亮,細細勘探起來。
傍晚時分方才結束,眾人聚在一起,林穆道:「這斷崖岩石極多,怕是不易開鑿。」
「不易也得鑿,這離江水再泛濫下去,皇城也不可倖免。」駱玄策一錘定音:「現在有多少人可以調動?」
「回殿下,離江大壩內我鎮北軍有一千餘人,皇城軍兩千餘,百姓約一千餘。」
駱玄策微微思索:「鎮北軍與皇城軍各調一半,趕至此地先行開鑿,剩下的百姓,請他們造船供應,你二人帶本王手諭回城請增援。」
「是。」
「另外,派去營救百姓的隊伍可有傳回信?」
「附近村落皆救援完畢,西城淹了好些百姓,圍困百姓基本得救,向殿下請示是否擴大範圍。」
氣氛瞬時沉重起來,人命關天衝散了剛尋到希望的喜悅,駱玄策道:「繼續搜救,務必不可遺漏。」
回程一路向下,順豐順水,不過一盞茶功夫就行了兩三里路,抵達離江堤壩。
駱玄策迅速將一切事宜吩咐下去,眾人有序執行起來。
再趕回山頂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隨意洗過之後匆匆吃完飯就歇下了,攢足力氣面對明日的兵荒馬亂。
寧祺抹了駱玄策給的驅蟲藥,認命到老地方將就一宿,好在一日的行程透支了他的精力,很容易就入了夢。
駱玄策心裡到底放不下寧祺,伏案思索時,寧祺的身影不經意就跳入腦海,揮趕不去。想到他初到時被蟲子叮得滿臉的包,想到他手腳冷如寒鐵,以及,這裡這麼混亂,他在誰身旁入睡,會不會像昨晚對他那樣,也鑽進別人懷裡?
越想越亂,墨一滴滴落在紙上,暈開了寫過的字跡,再回想時,竟是連自己寫過什麼也不記得了,氣得駱玄策重重擱了筆。
「寧祺,可真是個小禍害。」
等不自主走出營帳,駱玄策暗自低罵了聲。
駱玄策腳步輕盈走過每一處搭著棚子的大通鋪,見過各式各樣的睡姿,但在這之中,沒有找到寧祺,稍稍放下心又提起來,寧祺沒在這,那他在哪裡?
做食的地方還燃著火光,駱玄策掀開布簾就瞧見趴在桌上睡著的身影,忽明忽暗的火光給他渡上一層暖光,如果忽略周圍嗡嗡亂竄的蚊蟲,大抵是美極了。
駱玄策驅趕那些蟲子,一度不明白蚊蟲為何專對寧祺偏愛。
他站在身旁盯著寧祺的睡顏許久,最終輕輕嘆息,委身將人抱起來,還是帶回營帳吧。
能怎麼辦呢?
懷裡這人,連被咬出幾個包,自己都要心疼好久,更別說讓人在濕冷的地方待到天明。
忽地動作驚擾了寧祺,猛然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眸中泛著冰冷決絕的殺意,濃得快滴出來的寒意。直至鼻間聞到熟悉的氣息,才放鬆下來,重新閉上眼睛輕輕摟住了駱玄策,喚道:「阿策。」
「嗯。」
暗夜裡,駱玄策聽到自己輕聲應答,也只在這人不清醒的時候,才會聽到這充滿柔情和依戀的呼喚。
駱玄策甚至分不清懷中這人是不是寧祺,或者說,不敢去分清,這人手腕有寧祺的紅痣,字跡全然一樣,甚至有寧祺獨特的聲音,這些他都太熟悉了,只有一樣,這人擁有寧祺全然沒有的柔情。
他從前就清楚知道,寧祺這一輩子都不會對他和顏悅色,更遑論那麼依賴著自己。
只有駱玄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將寧祺據為己有,用駱玄策的名義套住他,讓他跟在自己身邊,成為自己的人,有時候甚至想,管他願不願意,只要能將人鎖住,就是自己一個人的。
但那年梅園裡挑燈嗅梅的少年總跑到腦海里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