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這種悲壯一直持續到正午,端王作為緝拿叛臣的頭號功臣,自然不可缺席,但他以不忍親兄弟在面前行刑的由頭,避了開來,不知內情的百姓卻對這位端王的做法生出好感。
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倒使他賺了一番人心。
刑官瞧人越聚越多,已經將子午門圍得水洩不通,而人群中沒有那種此人當斬的悲憤,更多的是依依不捨和高呼北域王無罪。
這樣詭異的場景,他當了幾十年刑官,也從未見過。
往常那些個處斬的犯人,哪個不是窮兇極惡,罪大惡極,就算處刑也難以平息民怒。
北域王全然顛覆了他的認知。
但想到自己家中老小,刑官咬了咬牙,取出文書,當眾宣讀北域王的『罪證』。
這些個荒唐莫名的罪證,饒是他都不敢相信,更別說擁護北域王的百姓了。
忽然,人群中衝出一個衣衫襤褸乞丐裝扮,三十歲上下的枯瘦男子,他神情憤憤,眼眶泛紅,不管不顧大聲嚷道:「放你孃的狗屁!北域王堂堂大駱王爺,統率北境幾十萬兵馬的大元帥,豈容你這般汙衊!」
「放肆!來者何人!」
「好說,在下出身北境,四處乞討為生。當年北境鬧荒災,百姓將士食不果腹,皇城賑災糧食被貪臣層層昧下,是誰遣人回了皇城,將家底搬空,換了糧食救濟百姓?是誰常年徵戰沙場,護我大駱百姓不被邊夷踐踏?狗官,謀害忠良,助紂為虐!」
「休得胡言,你一個乞兒,妄議皇族之事,可知該當何罪?」刑官被激怒,竟用了威脅之語。
小乞丐不怒反笑:「我一個乞兒,四海為生,奔走半邊江山,所見所聞都是對北域王的讚賞,坊間多少話本子和說書先生說爛了的故事,不都是北域王?你說王爺逼宮就是逼宮?」
說到此處,百姓已然附和起來。
場面失去控制,令刑官慌亂起來,連忙將處斬令扔出去,高喝:「行刑!」
劊子手倒是面無表情,多年血腥早練就一副冷眼旁觀的冷血,不管斷頭臺上是人是神,在他的刀下,必赴十八地獄見黃泉,而他們,只管當下。
駱玄策被推搡著上前,面上始終波瀾不驚,好像即將上斷頭臺的人不是他。
臺下百姓爭論越發厲害,大有上前打一架的趨勢。
眾目睽睽之下,劊子手舉起長刀,驀地,一道破風聲以極快速度急掠而來,從劊子手手腕滑過,長刀應聲而落。
一刀一箭齊齊落地,箭矢沒入地面三分,裂出一道裂紋。
人群一靜。
自動讓開一條道。
數十丈開外,來人一身黑色鎧甲,棗紅色駿馬仰天嘶鳴,鐵蹄踏出一陣威嚴。身後是整齊劃一的軍隊,手執長矛,森嚴之氣盡數外露,壓得人喘不上氣。
見人群自動劃開的道,來人一拉韁繩,駿馬應聲往前,一路到刑場臺下,勒繩止步。
「我倒不知,北域王連年以沙場為家,這些年回皇城屈指可數,怎就多了這些罪名。」
平南將軍肖翼!
「肖大人何故攔下行刑?」
肖翼嗤笑,翻身下馬,長腿一邁,信步走上刑臺:「行刑?張大人行的哪門子刑?」
「自然是北域王逼宮之罪。」
這一番徵戰沙場的殺伐之氣太重,壓得刑官背脊發寒。
「何人所見?何人為證?口供在何處?單憑一句話,若要當真,我說端王謀害聖上,豈不也是證據確鑿?」肖翼一腳踢開劊子手,不顧圍上來的小卒,姿態嫻熟將駱玄策身上的繩子解開。
「怎麼這般衝動?」
肖翼翻了個白眼,「再不來,你頭就要分家了!再說了,這是你家子欽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