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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祺輕笑出聲:「你倒也聰明,竟將其中利害看得通透。」
「公子說笑了,這等煙花之地,接觸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明瞭大人物的骯髒事,在下別無他求,只願公子護我一條生路。」風竹低下了頭,那是為了生存必須掛上去的重量。
「放心,等我的事塵埃落定,自然會將你送走。」寧祺起身,桌上放了一錠金:「時辰不早了,我會讓人與你聯絡,只需照做即可。」
翌日天放晴,連日的烏雲都被吹散了,久違的陽光灑下來,似乎在慶祝玄王的回歸。
玄王為解決水患,以身犯險並受傷的事跡已經在百姓口中流傳,他們對這位戰功赫赫的玄王殿下充滿了敬畏。
皇城長街上,百姓將兩側街道圍得水洩不通,中間通行的路段都要有官兵把手控制,才能空出來通行。
午時至,城門大開,約三千餘人緩緩跨過城門,這些人身上都透露著濃濃疲憊,衣裳沾了泥巴。
整整一個月的工事,消耗了他們的精力。
但瞧著這些人,百姓心中升起奔騰敬意,他們都是英雄。
寧祺坐在福玉樓雅間內,窗外正是長街上熱鬧的場面,人群奔走相告,放下手中活計,擠在人海里欲瞧上一眼玄王。
可惜。寧祺暗道一聲,那男人似乎一反常態棄了馬,改了馬車。
但就是如此,才引人遐想,寧祺挺擔心他的傷勢,如今又見不著人,一時心有些癢。
雅間門被推開,寧祺興致勃勃的目光瞬間變為悲憤羞怒,死死盯著駱玄策的方向,似乎有心頭大恨。
這轉換令身側的小六傻了眼。
「寧祺,別看了,本王會給你討回公道。」來人落座於寧祺對面,一身白衣,原本是謫仙般的氣質,對上那張臉,就平白多了幾分煞氣,讓人不敢恭維。
這人便是駱向端,皇城六殿下。
「殿下萬安。」寧祺起身,微微行禮。
駱向端柔聲道:「幾日不見,怎的還多了這些虛禮?你與本王之間大可不必如此,又非外人。」
寧祺斂眸,掩去其中的狠意,低聲道:「禮不可廢,若是叫有心人瞧了去,該說相府沒規矩了,終歸敗的是相府名聲。」
這男人慣用的手段,曖昧不清和蜜棗,讓人看不清背後懸著的,隨時隨地會宰下來的利刃。
今日駱玄策回歸皇城,駱向端終是按捺不住了,清早就差人傳了信到相府,約他一見,寧祺原想拒絕,哪怕重來一世,也忘不掉上輩子,這個男人毀了他的人生,讓他在泥裡掙扎的痛苦絕望。
「殿下今日相約,有何要事?」
「自然是替你報仇,如今傷了你的人回來了,自然是不能放過。」駱向端望著寧祺,神色灼灼,怎麼一月不見,這人反倒有了些說不清的氣質,是一種慵懶深沉的神秘,勾得人心癢。
皇城著實找不出容貌比寧祺出色的人,他雖不喜歡男人,但如果是寧祺這樣的絕色,倒也無傷大雅,況且這美人狠著呢。
寧祺手一抖,氣得臉都綠了,這人怎麼敢明晃晃的欺騙於他?
瞧著這般失態的寧祺,駱向端想當然以為這是對駱玄策的憤怒,眼裡到底劃過一絲不忍,但最後歸於平靜,化為計策成功的喜悅。
這下,駱玄策對寧祺,不會放手不管了。
而他,全然可以利用這一點,讓駱玄策自己走進他圈好的地盤,從此困在裡面,自顧不暇,再不能成為他的威脅。
得知駱玄策對寧祺有非同尋常的感情,是在一年前的酒宴上。那時駱玄策在邊關得勝,皇帝憂心自己的兒子權勢愈發壯大,在寧祺的設計之下,皇帝大怒,將駱玄策自邊關召回,美名其曰年紀不小,該成家立業。
酒宴邀請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