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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季君竹站在人群內,撩開眼皮。
她隨手拽住前方女修的胳膊,問道:「道友,我等為何不與辭染仙君一併入陣啊?」
女修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散修盟的人吧?」
季君竹亮出自己在山下打劫得來的腰牌,笑道:「是啊,俺們還是第一次進隱仙谷呢!」
女修凝了眼她手中腰牌,落後一步,與季君竹並肩解釋道:「萬獸血羅陣本乃域外兇陣,諸位老祖先行,應是為我們率先破開陣中凶煞氣,否則以我等修為,哪能擅自闖入陣中。」
季君竹眼神微變,追問道:「煞氣?辭染仙君入魔之身,不怕凶煞之氣反噬嗎?」
圓臉女修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聳肩道:「你管這麼多幹什麼?仙君既然應下,便是做足了萬全準備。誰會無聊送死?再者說了,仙君不是早就入魔了嗎?指不定修了魔道,哪裡會害怕煞氣?」
季君竹攥緊手指,咬牙切齒。
祁琰煜尚未入魔,魔性未定,心魔入侵,再入萬獸嗜血兇陣,可不是找死。
「不過近日我等正好趕上好日子,若是能成功擊退妖族,指不定能趕上神諭降臨。隱仙谷落下神諭的場景十年難得一見啊。若非今年妖皇作亂,我等一輩子都沒能有機會見到這等奇觀。」
胖女修嘀嘀咕咕。
等了好半晌察覺身邊人未曾應答,她慢半拍的側頭,四周竟然空無一人。
胖女修墜在隊尾,見了鬼般捂住嘴。
四周荊棘遍佈,空氣濕冷,參天大樹遮蔽天日,樹葉唰唰作響,來回迴蕩。
胖女修嚇的下腹一急,夾緊雙腿,追上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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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分兩種,一種純粹靠吸收血煞之靈氣修煉,心性堅定,追求隨心所欲,修為進階會很快。但是在修魔後期,劫雷比正道修士更為厲害。
另外一類魔修,是因修道受心魔所控,自此墮魔。這一類魔修往往受心魔控制,心性大變、嗜血殘忍。比一般純粹修魔者更為危險。
季君竹前世為魔尊,對修魔一途再清楚不過。
祁琰昱未完全入魔,離被心魔控制,只差一步。
入得萬獸血羅陣,他是在尋死。
上方百計設計了她這麼多,為什麼呢?
季老魔並不傻。
將這兩日經歷仔細回憶一遍,她幾乎就要猜出真相。
自進入隱仙城的那刻起,她也許就處在祁琰昱的算計中。
她早該懷疑,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多巧合。
層層推進,步步為營。
第一日湊巧偶遇,夜裡偶然知當年的真相。
她的內心一定是愧疚又焦慮,
第二日,親眼看見他傷害自己,祁琰煜算準了她會心疼,順理成章的將她留在床上。第三日,他羞憤入陣而死。
層層遞進,環環相扣,加深她的愧疚與後悔。
她若是今早沒有遇見擎蒼,晚一步上山,沒有看見萬獸血羅陣。
指不定等她反應過來,就是親手收斂他的屍骨的時候。
他算準了她對他的心軟!
季君竹忍不住冷笑出聲,名師出高徒,當年的小道士的確是她一手□□出來的孩子。
步步踩在人心口的手段,可不就是她當年的招數。
祁琰昱比她更心狠,他這是要用自己的死,讓她生生世世處於悔恨中。
季君竹撕破一枚極品瞬移符,頭也不回的闖入血陣中。
陣內,丘潤雨九人停下了斬殺兇獸的動作,呆滯的立在原地,驚駭的看向獸潮中的男子。
他銀白的髮絲染上一頭的鮮血,臉上、身上、暗紅的長衫上、裸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