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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情緒如此,她卻不敢露出分毫,生怕崩了人設,只小心翼翼低著面頰。
然而,男人卻總能她的眼中,銳利地覺察出些完全不一樣的情緒。
她沒有半分憎恨和厭惡,甚至沒有多少負面情緒。
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的情緒永遠止步於最表層。
再是驚訝害怕,她轉頭就能忘記,一個人悄無聲息躲著享受,默默團著樂樂呵呵,幸福得冒泡,像只不懂事的小胖鳥,成日躲在枝頭啾啾唱歌,一副與世隔絕,全然無爭的樣子。
而只有遇上蒼鷹時,她才嚇得炸起羽毛,忙不迭裝出另一副樣子來矇混過關,待無人時,又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樣。
只可惜,胸前的翎羽都未曾豐滿,若非是蒼鷹刻意精細呵護,她如何能如此天真無憂?
他的眸中流露出些許玩味的笑意,似是在審視她的單純稚氣。
鬱暖覺得特別不舒服。
不看銅鏡她都知道,自己面頰邊一定有一串血印子,現下已經發乾,叫她難過得發憷。
她抿了雙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輕輕淡聲道:&ldo;有什麼好把的。橫豎就是如此,我也活不久,你何不與我和離,如此互相安生了。&rdo;
鬱大小姐知曉自己體弱多病是真的,但她在沒發現絕症之前,一直被所有人哄著,所以還算堅信自己壽數長。故而這般說辭只是哄人罷了。
自然,鬱暖也知道,這話早晚也要一語成讖,乃是刺心之言。
而他卻只淡淡嗯一聲,眸底更緊繃一分,修長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慢慢移動,輕柔而曖昧,叫她癢得想縮手,卻被穩穩捉住,絲毫無法動彈。
男人只是慢慢說道:&ldo;夫人最近,辛辣物用多了?&rdo;
……鬱暖覺得自己和他已經沒法交流了,真的心累。
或許在他眼裡,只有他自己想知道的事才是重要的,而旁人之言,不想聽就略過,也沒什麼,根本無所謂的。
真是,特別討厭啊怎麼會有這種人!
她有些疲倦,梗著脖子淡淡使喚道:&ldo;是用了些。你給我打水來,我要拭面。&rdo;
既如此,她還能把他當奴才使喚。
像是戚寒時這樣身份尊貴的男人,定然不會悉聽尊便。
她怎麼也不能想像,戚寒時邊哄著邊嬌寵一個姑娘,是怎樣的畫面,那肯定很可怕,一想就冒冷汗那種。他這輩子肯定都不會做的。
所以,他們的關係,定然會冷淡下來了,接著便能照著原書劇情繼續走下去了。
然而男人只是繼續說道:&ldo;往後不得再用,你只適合吃清淡的。&rdo;
小姑娘蒼白著臉,倔強重複道:&ldo;我要拭面,你給我端水來。&rdo;
其實她心裡頭還想說,要不然請……順便把您手上的血也擦了,再治治您自己的傷口吧陛下?
儘管他並沒有露出來,但鬱暖估計肯定已經劃成好幾道了,他自己像是一點知覺也沒有,可她卻覺得多看一眼都嫌疼。
他一頓,淡淡微笑道:&ldo;為何要擦掉,留著不好看麼?嗯?&rdo;
誰會覺得滿臉血很好看啊混蛋!
鬱暖不是一點心累,但她真的沒力氣同他再多話。
她是又困又累,只想擦了臉睡一覺,語氣便有些不大正氣:&ldo;因為臉上沾了髒東西。&rdo;
男人緩緩挑起眉峰,眼底陰鬱暗沉,卻溫和輕笑道:&ldo;好。&rdo;
他的血,印在她蒼白的面容,和纖細脖頸上,凝固於她的指尖,強硬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