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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話面帶著親暱,可真要仔細了聽,卻又不免讓人覺得生疏客套。
忠勇侯夫人哪裡聽不出來,只是大家都是世家出身,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便也岔開了話題,與其他幾位夫人聊起了京裡最近盛行的幾種裝扮。
大太太聽的仔細,手底卻隨意捻了一顆葡萄來吃,果然是味甘汁甜,怕這小小一碟,便不下百金,只是大家都是世家出身,這些個東西,想要的,哪裡有得不來的,忠勇侯府此舉,不過是炫耀著家裡有個貴妃娘娘出身,只是分明想求親,卻又要這樣拿喬,大太太頗有些不屑。
眾人說了會兒話,眼見天色漸晚,也都有了想回去的心思,大太太打發了人去找幾位小姐,人還沒出花廳,便見忠勇侯夫人身邊伺候的婆子急匆匆進來,大太太不免多看了兩眼,但見那婆子眼神一縮,又若無其事的走近忠勇侯夫人咬了幾句耳朵。
侯夫人立時臉色不自然起來,又向大太太看了好幾眼。
大太太心頭一跳,卻故作不知,拿起桌上的茶水吃了幾口。
侯夫人嘴張了幾張,似是有話要說,大太太正要側了耳朵去聽,卻有府裡的婆子進到花廳裡來。
那婆子徑直走到了大太太身邊,低聲說道了幾句,大太太立時臉色煞白,卻強忍著沒有說出口,手扶了扶桌子,露出幾分醉意,侯夫人也是機敏的人,忙問,“大太太這是怎麼了?可是方才吃多了酒有些頭暈?”
大太太勉強笑笑,道,“怕是吹了風,這才上了頭,還望借夫人的偏室休息一會兒。”
侯夫人立即笑,忙讓人去準備醒酒湯,對各位夫人告罪一聲,親自扶了大太太出去。
兩人一出了花廳,大太太再也顧不得許多,劈頭就問那婆子,“五娘怎麼樣了,人可有救上來?”
侯夫人忙安慰大太太,“太太不要急,人已經救上來了,丫頭已經準備了薑湯衣物,想來不會有大礙。”
話是這樣說,可大太太一想到五孃的身體,心又揪了幾分,一邊走一邊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人,怎麼就落了水,丫頭呢?不是有好多小姐一起?”
婆子急得汗都冒了滿頭,道,“原本小姐們聚在一起遊湖,不知從哪裡跑出一隻狗來,驚了各位小姐,五娘子站的靠外,被人一擠,就落了水。”
大太太聽了哪能不急,便越走越快,眾人過了白玉拱橋,遠遠就看見圍了一圈的妙齡小姐,小姐們看到來了大人,便鬆了一口氣,整齊的退開兩步,露出裡面的五娘來。
五娘渾身溼透,衣服早就貼在了身上,幸好有寬大的斗篷批在身上,這才不至於太過狼狽,只是一張小臉也凍得慘白,整個人正微微打著哆嗦。
三娘將五娘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搓著五孃的雙手,便連衣服溼了一塊,也猶自未覺。
大太太一看五娘就紅了眼眶,卻也什麼都沒說,待侯夫人將五娘安置了在侯府三小姐的院子換了衣裳,這才問出口,“好好的,怎麼就落了水,你身子本就不好,也不仔細著些,幸好是救回來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要跟你父親怎麼交代。”
屋子裡此時就只剩大太太和府裡的三位小姐,五娘也就沒了顧忌,小聲道,“是女兒沒站穩,這才摔了出去,倒與他人無關,還望母親不要責罰。”
大太太一看五娘慘白的小臉,心不禁就軟了幾分,責怪的話也就沒有說出口,待五娘身上暖了,也沒見起燒,才辭了侯夫人,坐了馬車回去。
眾人回到府又是好一陣折騰,五娘喝了郎中開的藥歇下,一夜倒是無礙,只是天亮的時候不知怎麼,竟又起了燒,五娘一直燒的昏昏沉沉,好不容易人清醒了些,也是在三日後了。
大太太看了五娘剛走,三娘便帶著錦福進了裡間,手裡捧著幾本小書房淘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