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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太好哄了,蔣俞白忍著笑意,給她說起來了:「那姑娘家裡是九十年代的一批拆遷戶,拆的是二環裡三環外的房子,九幾年的時候就賠了這個數。」
蔣俞白比了個「四」。
陶竹震驚的奶茶都放下了,人比人嚇死人,九幾年的時候,十塊錢都夠他們全家花一禮拜了,竟然有人能因為拆遷坐著拿到什麼多錢!
現在陶竹對錢有個相對正確的概念了,她能感受到,九幾年的時候,蔣家還不算完全起家,應該都還沒有這麼多錢,可是看程玥剛才那樣,就覺得有錢歸有錢,但又不像那麼有錢的,她抱著奶茶問:「然後呢然後呢?怎麼成今天這樣了?」
蔣俞白抿了口奶茶:「然後跟著別人搞投資,買了點地皮什麼的,後來租給商場了,算是趕上時代的紅利富了一波吧。」
啊……這樣躺著砸臉上的潑天富貴,根本砸不到小地方人的頭上,陶竹羨慕的面目全非。
可是不對啊?她家這麼有錢,她現在還要巴結蘇旖文和萊萊?
她的疑惑是接下來蔣俞白要說的。
「你知道以前有一幫賭場養的人,專門就盯著這波暴發戶,一波是當時就給宰了,還一波是像他們家這樣的,養肥再宰。」蔣俞白頓了頓,說,「像他們家這種一步登天的,就算富起來,也總得跟原來的朋友接觸,原先不起眼兒的一家人,後來一口一聲哥的被叫,沒幾天就飄了,被騙過去賭錢,虧了一筆又一筆,賣地抵帳。」
這樣的事陶竹以前在網上聽過,當時聽完就過去了,沒想到原來這種事的當事人還能離她這麼近。
她回味著剛才女生的種種行為,驀地想到了自己。
儘管她沒有接到躺著來的富貴,但是幾年前大學時的直播,她也算是吃到了時代的紅利。
所謂德不配位,必有殃災,富貴迷人眼,當人的思維高度沒到那個地步的時候,有錢真的並不一定是好事。
支配不了金錢,反而容易被金錢左右。
比如她當時買的那個一萬多的包,不是什麼當季新款,就是logo很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
還好有蔣俞白,幸好有蔣俞白,在她差點兒飄起來的時候,拽了她一把。
蔣俞白還在繼續說,程玥家現在早就外強中乾了,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蘇旖文家不是她能攀上的。
陶竹的思緒飄遠了,她想到了吳家月。
吳家月是明星,比普通上班族賺的要多,但孟家也不是她能夠上的,如果沒有孟嘉其,她或許可以在二線明星的位置呆一輩子。
演不到女一號,但至少有命活著。
這是命運的禮物,背後的價格甚至有可能是一條生命。
這些大多數人窮其一生都想不通的事,蔣俞白早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告訴過她。
「小桃兒。」蔣俞白忽然叫她,他歪了下頭,「你沒聽我說話?」
陶竹:「嗯?聽著呢!」
「不信。」蔣俞白說,「真討厭啊你。」
怪不得總覺得這段對話哪裡熟悉,原來他是在學她,陶竹嘬了一大口奶茶,搖頭說:「我才不討厭!」
蔣俞白:「雙標。」
陶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嘿嘿,對呀對呀。」
恃寵而驕。
她說完話,自己腦海里蹦出了這麼一個詞。
偏偏,蔣俞白就喜歡她這樣。
知道自己要什麼,有野心,努力往上拼,也知道自己不要什麼,受得住底線,不滿足她的要求她死也不妥協,逼得他改變。
能讓他為了她的底線而降低底線的人,讓蔣俞白愛到上癮。
蔣中朝和柳書白離婚後,蔣俞白未曾愛過人,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