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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和她之間的交集到此為止——他可以偶爾陪她演戲,但不是一直有時間入戲。
日料店,意外看到她對別人粲然一笑,跟和他相處時顯露的表情截然不同。
視覺上形成對比,這種強烈的反差感很難不讓人產生好奇心。
連同她的試探一起。
開始變得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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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的夜。
周遭空蕩寂靜,兩人間隔一小段距離。
裴矜定定注視著他,像在觀望一潭幽井。
他的眼神無波無瀾,沉靜同她對望,莫名予人一種獵手看待獵物的蒼白感。
悲憫、破碎、無故令人悚然。
沈行濯率先斂回目光,抬腿,緩步走向她。
在她面前站定,彎下腰身,撿起那件衣服,低頭捕捉她的表情。
粗略觀察幾秒,什麼都沒說。
手臂稍稍抬起,將外套重新披在她肩上。
動作慢條斯理,指尖纏繞進髮絲,穿梭,拂過,轉瞬離開。
發尾潮濕,有水珠滴在掌心,生出溫熱觸感。
不甚在意地捻去那抹濕,沈行濯的視線落在她纖瘦的肩頭,短暫停留,徐緩向上移動。
男人個子很高,讓裴矜不由有種被他圈在懷裡的錯覺。
這種感覺過份溫存,沒由來地令人頭腦一片空白,很難做出理智思考。
直到他退開一步。
她下意識攥緊外套衣領的位置,溫和說了句「謝謝」。
沒想到他會在深夜突然出現。
轉念又覺得正常,畢竟他沒說過今晚不回來。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裴矜此刻如何想,索性就由著自己如何去說。
總要找個話題來緩解一下侷促氛圍。
沈行濯沒搭腔,緩聲問她:「怎麼還沒睡?」
「我剛洗完澡,有些口渴,下來倒杯水喝。」裴矜如實交代。
「很晚了,早點休息。」
「好。」
簡短兩句聊完,裴矜轉身朝吧檯那邊走。
餘光注意到沈行濯脫掉外套,隨手搭在樓梯扶手處,半倚著身體,垂眼點了根煙。
頓住腳步,扭頭望過去。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能清晰體會到他身上傳來的倦怠感。
「沈……」她想叫他的名字。
猶豫了兩秒,還是沒將後兩個字說出口。
聽到聲音,沈行濯微微抬眸,等她繼續往下說。
裴矜伸手指向一旁的開放式廚房,「我突然有些餓了,想煮些面吃,要不要……帶你一份。」
沈行濯沒拒絕,平靜掃了她一眼,「冰箱裡有食材,想要什麼自己去拿。」
裴矜走到廚房旁邊,開啟冰箱,瞧見裡面冷藏的食材比較齊全。
目光移開,轉向另一邊,問他:「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沈行濯說。
簡單選了幾樣食材,裴矜合上冰箱門,拆開時蔬和海鮮的一次性包裝,放進瀝水池。
將外套穿好,隨便繫了兩顆紐扣,露出半截手腕。擰開水頭,放水,準備洗菜。
雙手還沒浸到冷水裡,抬頭看見男人走過來。
沈行濯掐掉抽到一半的煙,挽起衣袖,走到她旁邊,「我來吧。」
裴矜怔了怔,「那我幫你打下手。」
「不用,坐在那邊等我。」
裴矜往一旁挪動兩步,讓出位置給他。
看他熟練地洗菜、切菜,握著刀柄的手骨節分明。手背沾了些水,有水滴滑過面板表面。
他依舊沒什麼多餘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