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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孩,杜司臣清楚得很。
“是保姆送我的。”
“為什麼?”
“今天是我的生日,保姆說這是給我的禮物。”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像是第一次體會到生日這個名詞的意義,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家人不重視她。
瞧著小女孩失去光彩的大眼睛,杜司臣很像說些什麼,但連父母都不願意承擔的責任,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替他們扛起。
“天快黑了,進屋子去吧!”他拋下這句話,邁著步伐離開。
稍後,只有兩個人的晚餐,杜雲芊顯得格外沉默,杜司臣僅是看她幾眼,就把目光拉回桌面的課本上。
杜司臣從小便知道自己的職責是好好唸書,盡一切的努力成為父母心目中理想的繼承人。他所有的時間都被各種才藝訓練塞滿,就連回到家中也必須應付無止盡的課業。
在這種近乎煎熬的學習過程中,他沒有時間陪一個小女孩玩親情遊戲。
他很確定一件事,當父母盡完職責,將這個小女孩撫養至成年後,他們就會告訴她真相,毫不猶豫地捨棄掉她。
“司臣,她是你妹妹,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她。”
聽到父母的指示,杜司臣忍不住嗤之以鼻。
對杜司臣來說,杜雲芊就像是個小寵物,讓她衣食無缺就是最好的照料。有空時逗逗她尋開心,沒空時就把她扔在一旁,任她自生自滅。
儘管如此,杜雲芊卻一天比一天喜歡纏在他身邊。
放學時間,她會在院子裡迎接他放學;他做功課時,她窩在書房不肯走,硬是碰著一本書跟他一起看。偶爾杜司臣將眼光瞥向她,她會高高興興地轉過頭來,喚他一聲哥。
杜司臣每每唸書到一半,便會發現杜雲芊睡倒在書房的地板上。日復一日,他將小女孩從地板上撈起來送到回房間的姿勢越來越熟練。他會把她軟軟的身子夾在腋下,走過長長的走道,將她扔進過大的床上,替她蓋上棉被,一次次告訴自己下不為例。
被叫做哥哥的感覺十分別扭,所以杜司臣從不回應。他並不覺得自己跟這個小女孩有任何關聯。就算一起生活了幾年,他還是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牽絆。
但意外總是來得措手不及,當他知道杜雲芊擄走,當他聽到父母不願意為杜雲芊放棄商業利益時,杜司臣一夜難眠。
“對方只是想要那塊土地而已,就算放手讓給他們有什麼關係,人命關天。”思考了一夜,杜司臣對父母提出建言。
“他們不過是嚇嚇我們,不會真的出事,放心好了。”雙親老神在在。
“如果出了意外呢?”
“不會的。”
“她是你們的女兒!”
父母給他的回應,僅有漫長的沉默。
他想著小女孩天真的笑臉,想著她每次搖搖晃晃跟在自己身後的模樣,他從來沒有給予任何關懷,但她是真心將自己當做兄長看待。
那樣毫無心機的純真,竟被捲入醜惡的利益鬥爭中。
更讓杜司臣歉疚的是,那些歹徒原本要綁的人是他,若不是他晚了一些時間放學,若不是保姆剛好帶著杜雲芊出門,那麼被歹徒拿來當籌碼的人理應是他,這個名正言順的杜家繼承人。
杜雲芊在第三天的傍晚被找了回來,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可是記憶卻因此產生了斷層,她再也不記得被綁架之前的一切。
杜司臣第一時間感到醫院,聽取醫生的說明。
“精神受到打擊,未來可能會有一些記憶上的障礙……”
病房中,原本天真活潑的女孩有幾許退縮,看著杜司臣的眼神像是望著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
“我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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