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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楊捷的親衛,抓人這種事自是不用他們去做。但是楊捷並不放心,是派了許安和蝦頭去監督的。
他們兩個去過柳家灣。
那天除了他們,還有十名假扮成土匪的飛魚衛。那些人以為帶走的是錢家太太許氏,但是身為楊捷親衛的他們,卻是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錢許氏,而是昔年首輔沈毅的小兒媳黃氏。
沈彤早就猜出他們是知道的。
今天她對路友說出自己叫沈彤時,她清清楚楚看到路友的眉頭動了動。
路友是個不擅思考的人,他聽到「沈」字時會有這樣的表現,說明這個姓氏一定是近期時常被他們提起的。
所以那個時候,沈彤就知道,他們五個一定是知情者。
許安給幾人使個眼色,大家站起身來。
火堆旁的小姑娘依然四平八穩,她的眼睛從他們幾人臉上一一掃過,眸光清澈,神情鎮定。
許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點點頭,對沈彤說道:「沒錯,我們知道柳家灣的事,可姑娘姓沈……」
他想起沈太太黃氏的小女兒,按照年紀,眼前的沈彤是和那個孩子對得上的。
但是這不可能啊!
「我想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沈彤說道。
那天的事,她是知道的,但卻是從碼頭上擺渡的老漢口中得知的。
但是那老漢所看到聽到的,也只是別人想讓他看到聽到的,所以她想知道在那些之外的事情。
一直沒有說話的蝦頭這時插嘴道:「那天的事啊……」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許安。
許安對他點點頭,道:「這裡的五個人中,也只有我們兩個去過柳家灣,沈姑娘對我們有大恩,你就說吧。」
蝦頭雖然在楊捷身邊時日不多,但是他很機靈,又能言善道,因此楊捷很喜歡他。這次就是讓他和許安一起去的柳家灣,他們不用動手,只是躲在暗處,監督那些飛魚衛。
因此他們看到和聽到的,遠比那些只負責抓人的飛魚衛還要多。
「許安叔和我到達柳家灣時,黃氏已經瘋了,她的女兒丟了,沈家唯一的血脈啊,換作是哪個當孃的都會這樣吧,那時她已經把裡面點著了,等到街坊們聽到動靜趕來時,她就站在宅子外面,又哭又笑,還點了火把扔進自家宅子裡,還把宅子鎖上,連同鑰匙一起從牆頭上扔進去,圍觀的人想進去救火都不行……」想起那天的情景,蝦頭心裡也挺難受的。
「等等」,沈彤打斷了他的話,眾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她,她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那人就是黃氏的?」
許安和蝦頭都是一怔,是啊,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蝦頭摸著腦袋說道:「我們事先打聽過,那就是錢家的宅子,她當然就是黃氏了。」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看到一個婦人站在錢家宅子外面放火,所以你們就認為那就是黃氏。你們沒有見過黃氏,也沒有她的畫像嗎?」
這時,許安說道:「黃氏是官宦人家的後宅女子,自是不會有畫像流傳出來,而且也過了這麼多年……沈家被滅九族後,京城裡即使有認識黃氏的貴女,也會撇清關係,別說找不到自稱認識黃氏的人,就算能找到,那些人也是後宅婦人,飛魚衛再有權勢,也不可能威逼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們畫出黃氏相貌。」
「其實你們也不能肯定那是黃氏,全是猜測的,對嗎?」沈彤問道。
許安和蝦頭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訝異。
在此之前,他們誰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難道那個婦人不是黃氏嗎?
怎麼可能?
「不,不,周圍的街坊也說那位就是錢家太太。」蝦頭說道。
「周圍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