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第1/2 頁)

那段時間逐白總是跟在他身後念他的名字，壓低了聲音，只有蘇九歸一個人能聽到。

蘇九歸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告訴他俗名，平白給自己惹了麻煩。

&ldo;真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嗎?&rdo;逐白問。

&ldo;嗯。&rdo;其他知道他俗名的人都已經去世了。

&ldo;真的啊?&rdo;逐白問：&ldo;那我能叫你小九嗎?&rdo;

蘇九歸：&ldo;沒大沒小。&rdo;

逐白哦了一聲，蘇九歸以為他會失落，沒想到他很快就揚起臉，道：&ldo;以後我會讓你叫的。&rdo;

總有一天，我能叫你小九。

蘇九歸摸了摸逐白的腦袋，可是剛摸上去，逐白突然消失，他像一團霧，輕輕一碰就散了。

一捧純白的花瓣迎風飛舞，從他身邊不斷逝去。

&ldo;師尊?&rdo;

這次他們在太清山，旁邊是瀑布，逐白託著他的腰，摟著他的背脊，&ldo;你不專心哦。&rdo;

逐白是黑髮金瞳，這個逐白喜歡折騰他，他爭風吃醋，又很喜歡笑。

他有些頑劣，又帶著很多壞心思。

&ldo;師尊。&rdo;銀髮的逐白也從後背環繞過來，&ldo;看看我。&rdo;

銀髮落在蘇九歸肩上，一黑一白，分別在他前後將他摟在中間。

&ldo;師尊。&rdo;小白有些氣鼓鼓地看過來，&ldo;你們為什麼趁我不在偷吃。&rdo;

蘇九歸下意識想要偏過頭，不願意讓小白看到這樣的他。

他們存在於蘇九歸的夢中，就像是野獸盯緊自己的獵物。

第四個逐白走出來，他是蘇九歸從來沒見過的樣子，一身黑衣顯得極為冷酷，第五個逐白走出，他笑著像個笑面虎。

第六個，第七個……

他們年齡不同，形態各異，無數逐白圍繞在自己中間，他們在叫他，環繞著他，然後又一起化成碎片。

越來越多的逐白死掉，越來越多的逐白重生，他分不清誰是誰，又分不清誰在碰自己。

識海變成了純白色，蘇九歸被紛飛的碎片淹沒了。

&ldo;乖一點。&rdo;逐白們說：&ldo;很快就好了。&rdo;

&ldo;你可以永遠屬於我們。&rdo;逐白說。

夢靨反噬夢主，蘇九歸瀕死之前看到的是自己的徒弟。

將死之人無法控制意識，他會死在此地。

跟他的徒弟們一起。

&iddot;

無端起了一陣風，身上蓋著的純白碎片迎風飛揚，落花一樣飄向遠方。

蘇九歸下意識伸手去抓，微風輕柔地拂過他的指尖，像是在親吻他，然後攜帶著逐白的身體從他指縫中溜走。

終於，他抓到了什麼東西，他慢慢收緊手指，那東西邊緣鋒利，有些硌手，散發著冰冷的光。

那是一片龍鱗。

世上至純的一片龍鱗。

蘇九歸握緊龍鱗，龍鱗堅硬的邊緣壓向掌間，他感覺周遭一切在飛速旋轉重組，有人在說話。

&ldo;一定要攔住他，不要讓他出來。&rdo;

&ldo;只有你能改變一切。&rdo;

&ldo;噬淵快守不住了，我們沒辦法。&rdo;

&ldo;一切還來得及，我們在太清山等你。&rdo;

天上沒有太陽，烏雲密佈，世間被黑暗籠罩。

太清山屍骨累累，鮮血湧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