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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男男女女,扒出來時都渾身黢黑;聽說了嗎?一個外地警察跟蹤逃犯追到唐山,正趕上地震,結果逃犯不見了,警察給砸死了……傳聞林林總總,焦點全是地震,全是唐山。
地震棚汪洋中的北京城開往北京的火車終於恢復執行,憑著媽媽北京大學的工作證,透過舅舅一個朋友在鐵路部門的熟人,終於買到了兩張回程車票。兩個土黃色的地質揹包裡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隕石,那是媽媽未來的科研標本。這些來自宇宙的石頭分量比地球上的石頭重得多,本來可以釘上木箱郵寄,但媽媽堅決要親自攜帶回北京,說地震後到處亂糟糟的,萬一隕石寄丟後果不堪設想。
回北京的列車沒有經過唐山,而是繞行過那片廢墟。當列車上的廣播裡報告更改後的列車行駛線路時,我的腦海里一遍遍地浮現出兩星期前路經唐山火車站時見到的美麗,心中特別難過。
因為繞行,路程延長,火車到北京已是晚上十點多鐘。背著裝滿隕石的揹包吃力地走出北京站,眼前的景象讓我恍惚:這還是我熟悉的北京嗎?大街小巷、廣場、馬路邊,眼前橫搭豎建全是抗震棚。這景觀伴隨著我們換乘公交車回家的路途,從城裡一直延續到郊外,公交車外不斷閃過的抗震棚,有的透出燈光燭影,更多的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被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大致輪廓。
我家宿舍樓的周圍也出現了影影綽綽的臨時搭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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