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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是不對的。謝明焱懊惱地爬了起來。

謝明焱掀開了窗簾，映入眼簾的就是胡碌的臉，胡碌拿著謝明焱的衣物，做好了要幫他穿衣的準備。

就算不是在永珍山，謝明焱也從沒有別人伺候穿衣的習慣，實在是不太舒服。

謝明焱輕咳了一聲，「誰讓你進來的？」

胡碌倒是沒覺察出謝明焱其他的意思，「王管家呀，他說少爺從來沒讓人在房內伺候過，就教了我如何給少爺穿衣洗面。」

謝明焱失語，是自己的語氣早起過於溫柔了嗎？生氣和詢問竟然毫無分別了？

胡碌卻不管謝明焱的面色如何，拿起衣服就往謝明焱身上套。

謝明焱也無話可說，只好撐起雙臂，任胡碌擺弄。

過了一會兒，謝明焱實在忍不住了，「算了，我教你這衣物怎麼穿吧。」

這真不怪胡碌，謝明焱今日需著官服，官服比尋常衣物複雜了許多，胡碌雖然看王管家示範過一次，但過程實在是太過繁瑣，胡碌記住了前面的步驟，到了腰帶的時候，胡碌怎麼看都沒想起來那腰帶的系法。

謝明焱拿著腰帶，把胡碌的兩隻手抬了起來，慢慢地將腰帶系在了胡碌身上，胡碌此時穿了一身白色的書童裝，配上這肥大的腰帶，莫名可愛了起來。

謝明焱看著胡碌這不合身的腰帶，眼角微微地彎了一下，他甚至在心裡默默地感嘆對方選人的厲害之處：胡碌這張臉，長大後肯定是禍害。

胡碌可不知道謝明焱在想什麼，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謝明焱繫腰帶的方法，想著一會兒千萬不能出錯，不能被趕出去。

那關乎母親的命。

等謝明焱繫好之後，胡碌飛快地拆了腰帶，反手就去給謝明焱系，不得不說，胡碌的學習能力是上乘的，看過一遍就能快速的記住，還沒有出一點錯誤。

「少爺，好了。」

謝明焱放下了自己舉起來的手，走出屏風，坐到桌上開始吃早飯，胡碌則跟著謝明焱，站在謝明焱的身後。

如果他不是敵人……

謝明焱吃著也不忘問胡碌話：「你為何叫我少爺？」

府中的人都叫他小侯爺，少爺這個稱呼，整整六年沒人叫過了，府裡的人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你是小侯爺，不是小少爺，你的上面，再也沒有人護著你了。

「我就是覺得叫少爺好呀，少爺明明是個少年，為何卻都要叫你侯爺，雖然都有爺，可是少爺和侯爺總覺得是差著輩的。」胡碌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謝明焱的問題。

少爺，侯爺。

一個代表著闖了天大的禍都有人護著，另一個代表著受了天大的委屈都需自己扛著。

一個是天真，一個是成熟。

還真是差了輩。

「你願意叫就叫吧。」謝明焱頓了一下又說：「你想和我一起進宮嗎？」

「我可以嗎？」胡碌欣喜地看著謝明焱。

「你想就可以。」謝明焱說道。

「想啊想啊。」胡碌連忙回答。

胡碌臉上的表情實在不像是裝的，大概是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吧，那幾年，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經受著常人想不到的艱難呢？

吃過早飯，謝明焱帶著胡碌出了門，謝明焱不愛坐馬車，他騎著馬，把胡碌放在自己身前，好在胡碌還沒長大，謝明焱環著胡碌，悠悠地超前走。

京城的風光是胡碌一直沒見過的，他在京城看到的一直都是周圍每次看到自己就笑的叔叔嬸嬸以及經常背著大人欺負自己的同齡人，他一直都不懂，為何那些人不喜歡他。

就連看到的風景也是出門的一條小巷和這幾年的一間屋子。

事實上，胡碌從來沒有見過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