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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見康熙老爺子沉吟不語,胤禛自以為是這在等眾阿哥盡皆表態,自是不肯落了後,這便也跟著出了列,看似為弘晴求情,實則是連帶著要將三爺“教子無方”的罪名給坐實了去,其用心雖隱蔽,卻狠毒無比,偏生還讓人挑不出甚語病來。
好你個四爺,當真是條惡狗,咬人入骨,狠啊!
儘管早就知曉四爺不是善茬子,可這一聽其開口,弘晴還真有種想要啐其一臉之衝動,當然了,想歸想,做那是萬萬不能這麼做了去的,值此危急關頭,唯有保持靜氣,方顯大將之風範,這一條,弘晴比誰都清楚,正因為此,任憑四位阿哥如何表演,弘晴只是淡然地微笑著,從容而又淡定,一派胸有成竹之狀。
“晴兒。”
康熙老爺子眼神看似飄忽,其實注意力卻始終不離弘晴左右,好生觀察了良久之下,見弘晴始終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之氣度,心中的嘉許之情自是更濃了不老少,但並未表露出來,而是波瀾不驚地喚了一聲。
“孫兒在。”
老爺子只一開口,弘晴便已猜到了下文,當然了,弘晴自不會自作聰明地去搶答,僅僅只是恭敬地一躬身,緊趕著應了一聲。
“爾對農商二事可有甚計較麼,嗯?”
老爺子沒去理會神情各異的阿哥們,而是略一沉吟之後,問了弘晴一句道。
“回皇瑪法的話,孩兒以為民以食為天,農之一道,確是國之根本,再如何重視都不為過,然,因噎廢食又不可取也,古人云: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何也,概因流通耳,無農則國將不穩,無商則國將不富,強國之道在於無有偏僻,有容乃大,兼收幷蓄方可致萬世基業不朽,此孫兒之淺見也,還請皇瑪法斧正。”
老爺子的問話雖平淡,可內裡卻是別有機鋒,一個應答不對之下,後果可是不消說的嚴重,可憐三爺的臉色到了此時,已是慘白如紙,可弘晴倒好,就宛若無事人一般,張口便答,神情輕鬆得就跟在拉家常似的。
“嗯,你為何而經商,是嫌朕給你的俸祿不敷用麼?”
康熙老爺子本身就是學富五車之輩,還不是那種死讀書之人,於農商之道,自是心中有數,其在康熙二十年之際所下的一道恩旨——允許商人之後代參與科舉,便足以說明了其對商業的重視,之所以不明著將商人的政治地位提高,一者是大環境不允許,畢竟儒家一向重農輕商,縱使康熙身為帝王,卻也不好提出重商之說,至於其二麼,商人階層本身都已習慣了遭人輕視的地位,老爺子自無必要冒著得罪儒家子弟的風險去幫著商人正名,故此,從本心來說,他對弘晴這等眼界開闊的言論自是極為的讚賞,只是卻不能公然加以表彰,加之還想試試弘晴的能力之底限,這便話鋒一轉,問出了個誅心的問題來。
“回皇瑪法的話,俸祿於孩兒本人來說,自是夠用而有餘,然,孩兒經商卻並非僅為賺錢,而是別有目的。”
老爺子這問題可真不是那麼好答的,說夠用,那弘晴經商賺錢的立場便很值得懷疑了,說不夠用,那是枉負天恩,答是與否都會惹麻煩,而不答又不行,有鑑於此,三爺緊張得指甲都快將手心抓破了,可弘晴卻是一點都不以為意,坦然無比地應答了一句道。
“哦?那你就說說看,這另有目的又是怎個說法。”
一聽弘晴如此應答,老爺子的好奇心還真就被勾起了,這便一捋胸前的長鬚,饒有興致地追問道。
老爺子這麼一問,弘晴緊繃著的心絃已是基本鬆了下來,不止因談話的主動權在手,更因著弘晴已明瞭了一個事實,那便是老爺子的心已是被打動了,只要接下來不犯低階錯誤,此次風波也就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當然了,若是接下來所言不能徹底打動老爺子的話,事情恐還將有些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