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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鳶無以為報,儘管懼他,怕他,但多少還是想要回報一二,而她手無縛雞之力,唯一能夠做到的,興許便是眼前出這麼一份小小的力而已。
對著霍元擎,懼怕到了頭,連紀鳶自個都沒發覺,她對他,只不自覺在討好著,應許,畏懼到了頭,便被恐嚇除了些許…奴性?
整個過程,霍元擎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好像受了傷的不是他本人一樣。
就連最後那一下,待包紮完後,在他傷口上繫了個結,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有些重,紀鳶嚇了一大跳,嘴裡發出了&ldo;茲&rdo;地一聲,一抬眼,恰好撞上了對方幽黯的目光,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紀鳶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起身沖那霍元擎福了福身道:&ldo;今日多謝大公子出手相救,鳶兒無以為報,請受鳶兒一拜。&rdo;
說罷,未待那對方回話,紀鳶立馬轉身下了馬車。
馬車裡,霍元擎順勢抬起胳膊,盯著臂膀上這隻被系得整整齊齊的蝴蝶結,淡淡挑眉。
下馬車後,殷離將馬繩交給一旁的下人,朝著紀鳶走來,只一本正經的沖紀鳶道:&ldo;紀鳶姑娘,之前替紀姑娘抬轎的四個轎夫已被安置妥了,他們不會胡言亂語,今日之事兒,紀姑娘無需憂心,只是…另有一王家隨從,尚未安置,主子讓交給紀姑娘自行處置。&rdo;
紀鳶聽了怔了片刻,沒想到這大公子身邊之人行事作派竟如此周全。
這裡是霍家西門,將紀鳶送到這裡後,霍家大公子的馬車便又繞去了霍家大門,走後,玉笛立馬緊張的跑了過來,沖紀鳶道:&ldo;紀姑娘,您打哪兒去了,嚇死小的呢,您…您無礙罷?&rdo;
紀鳶只強自擠了一抹笑,道:&ldo;無礙,上錯了轎子。&rdo;並未多言,見玉笛狐疑的瞅著她,也並未過多解釋,只又問道:&ldo;你何時來這兒的?&rdo;
玉笛撓了撓後腦勺道:&ldo;小的是被霍家人送到這兒的,與那幾個轎夫一道,只說讓小的在這兒候著便是,一會兒姑娘便回了,方才姑娘不見了人,可嚇死小的了,咱們公子特意吩咐小的前來護送姑娘,倘若將人給送丟了,公子定會將小的給扒皮抽筋了去,好在菩薩保佑,姑娘萬福‐‐&rdo;
玉笛是個人精,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是分得一清二楚。
當即,紀鳶只笑了笑,沖菱兒使了個眼色,菱兒抓了個荷包塞到了玉笛手中,紀鳶笑著道:&ldo;勞煩你跑了這一遭,這幾個錢拿去買酒吃吧,今兒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莫要走夜路了…&rdo;
如此,將玉笛打發走了後,這才回了府。
紀鳶一直強自挺到了院子裡,只覺筋疲力盡,甚至連尹氏那裡都未來得及去報聲平安,便直接歪倒躺下了,當夜,便開始高燒不斷,燒糊了腦袋,整夜整夜夢魘纏身,夢話不斷,大半夜連嬤嬤都給驚動了。
當夜,嬤嬤親自撐著柺杖守在紀鳶跟前,一遍一遍換冷帕子給她降溫,到後半夜,將命抱夏尋了白酒來,噴灑在紀鳶背上,連夜給她刮痧降溫,紀鳶迷迷糊糊說著胡話,迷迷糊糊間醒來,飲了兩口水便又昏睡了過去,一直反反覆覆,直到第二日夜裡,這才悠悠轉醒。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一直延續了七八日。
來得太急太快,將尹氏跟霍元昭都給嚇著了。
聽嬤嬤道,上一次紀鳶重病,還是母親小尹氏過世後,姐弟二人在奔赴京城途中病了月餘,那次來京,一路走走停停,走得無比艱辛。
卻說紀鳶大病這段時日,久困於內宅,對外頭情況毫不知情。
諸不